岑洛源站在桌边,用拇指指腹玩弄地摩挲着他刚刚倒满的那个茶杯的杯口?。望着阮念拉着自己的小男友,马不停蹄奔走的、息事宁人的隐忍姿态。
而那个打小就胡闹,混着蛋长大的桀骜男孩被她三言两语就捋得顺了毛。岑洛源的心下竟升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意?兴。
他说,“祁成每个月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跟我吧。”
阮念就像一只正?嗡嗡乱飞的苍蝇。被一支精准的飞镖钉在了镖盘中央。
她的手里瞬息间?变得空空荡荡。刚刚还?十指交缠的、那只大手依着她揉圆搓扁的、人也很乖并不胡闹的,现在只剩下自己的五根。
身?后传来经典的国骂声?、椅子碰撞声?、饭桌歪倒声?、一件件盘子碗落地的清脆声?、一阵阵‘有话好好说’的劝解声?、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从?她身?侧飞速奔过的脚步声?……
阮念背对着那屋子,疲惫地捂上了脸。又往墙边僻静的角落、安全的地点挪了挪,以?防被那飞来摔去的桌椅盆碗波及。
她真的尽力了。
当包厢再一次归于平静的时候,祁成坐在仅存不多?的依旧立着的椅子上,一脸狼狈。他吐出一口?血水,用手背擦了擦。旁边有服务员递过来温热的毛巾和冰袋。
相比于祁成脸上的青青红红,岑洛源要体面得多?。只在嘴边流了些血,下巴有点肿。事实上,除了最开始,被祁成一下扑过来,按住他揍了三拳,后半程他基本没受到任何伤害。
毕竟,他那两个保镖是?专业的,重金聘请回来,拥有高度的警惕性和反应速度。而且,搏击格斗技能优秀。谁也不是?吃白?饭的。
他二人知道祁成的身?份,原本也不敢真下死手,但老板吩咐了,却也不能不做。
想着随便打一顿,给老板出出气就得了,谁能料到祁成也狠,跟人拼命严格奉行先下手为强的准则。一开局就拿酒瓶子给一个保镖开了瓢,拿了一血。
二人这才不得不痛下狠手。
看着那保镖捂着额头的白?毛巾不停滴下血来,岑洛源挥了挥手,“走吧,先去医院。”他带着他的人准备离开。路过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酒楼经理一直战战兢兢的。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自己的地盘,却一直被挡在外面,心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等人家?打完。虽说一早有人打过招呼了,损失全赔。可他担心出事啊!
他是?认识祁成的,盛锐的公子,常上热搜,也来过他这里几次;岑洛源的事业不在n市,人也很低调。他是?最近收购了杏和堂,才在n市活动,所以?眼生。但人家?是?开一辆chiron来的,就停在楼下,他又不瞎!
这两个人,任谁出事他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即将走出包厢的岑洛源这一停住脚步,首先就把这酒楼经理急得不行。烧香拜佛乞求他赶紧走。
岑洛源透过他优雅的黑顶框眼镜,瞥了一眼阮念。后者正?立在祁成身?边,帮忙拿着一个冰袋子敷在祁成右脸上。
见?他回头,阮念警惕望向他。
“我说的认真考虑一下。他能给你的我出双倍。”他郑重提出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