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间怎么连个卫生间都没有?我要怎么洗澡?”他斜挑着英挺湿漉的眉眼诘问她。
如果说,当初他是‘肖其?宗’的时候,多少还算个思维正常的普通人,自?从他寻回了‘祁成’的身份,这人就开始放飞自?我了。所有原形都毕露出来。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就像眼下?,他拿一根毛巾,跟要勒死?别人似的,挂在人家脖子后面?,兜着,不让你动?。这种反人性?、违背正常人思维规律的行为,他却好像根本没觉得异常,还能?心平气和?地问你家厕所在哪里!他还胆敢计划在别人家洗澡!
风轻云淡的的唇角,吐出那?些?根本不着边际的话?,说来也怪,阮念这样自?认为好脾气到近乎瓜怂的人,心下?的暴虐瞬间喷薄而出。分分钟想实施犯罪。
“松手。”她恐吓。
“我连根毛都没碰你的。”他撒刁,还把他攥着毛巾的手在她脸侧抖了抖自?证清白。
阮念气得要火山喷发,挣了许久动?弹不得,喊又不敢喊、闹又不能?闹,脸都憋通红。对面?那?人却好整以暇,还朝她嘟了下?嘴,“驾驾驾,小毛驴儿。”
这真忍不下?去了!阮念破釜沉舟,狠狠一脚踢在他水涝涝的裤腿上。
“哎哟”一声,人就软软弯了下?去。
这人不知怎么,身上硬得出奇!她又没穿鞋。这一脚下?去,实在也是下?了狠力,便如踢到那?钢板一般,阮念眼泪都出来了。
祁成心中暗叹这从外看多斯文的姑娘,到他这儿就是数不尽的暴力手段。忙扔开毛巾,蹲下?攥住,帮她揉。
“哪有用脚趾头踢人的,”他边查看边嘟囔,赶紧让她坐下?来,把她的脚放在他自?己的膝盖上,“要么用脚面?撞,要么用脚底蹬。你再这么胡搅蛮缠的,下?次踇趾指甲踢坏你的。”
阮念恨得不行,又很想踹死?他。
“你松手!”她用仅有的匮乏词汇,杀气腾腾地威吓,“我数到三。”
祁成蹲着,仰头挑衅瞧她,目光专注地投在她气势汹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一件他前次没做完的事。
他转回头,复又盯回女孩子白皙的脚,细长的,皮肤很嫩。看着看着,尖挺的喉结一动?,他咽了一口涎水。
他也不说话?,直接就慢慢将那?只脚举高,自?己的头也俯了下?去。
这人向来行为古怪,让人捉摸不透。他的随心所欲、肆意?妄为,造成的后果就是,每一个行为、每句话?,都不会?乖乖按你设想的来。
阮念眼瞧着他的唇和?她的脚,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路线越来越近,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人要做什么!她瞠目结舌!花容失色!肝胆俱裂!走投无路!
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就在他棱角分明的薄唇将将挨上她脚趾的一刹那?,阮念使出十八年功力,向上一抬,整个脚板踩在他脸上,狠命向后一蹬。
祁成冷不防,“操”一声,结结实实坐在了地板上。他身后是她的书桌和?椅子,旁边又有一个小的落地书架,这一下?劈里啪啦的,椅子也被撞开了,书架上的书也掉下?来。
这时,刚好外面?大门传来关门声。
“念念,怎么了?”阮志诚刚进屋,就听到阮念房间里的巨大声响。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两条裤筒一直湿到近膝盖的位置。他看了一眼阮晴的房间,门还是开着,没人回来。
阮念人都要吓瘫了。想都没想,她一下?扑向堆坐在地上的那?个人,把他的嘴捂个严。生怕他发出一个字符。
她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没事,我书掉了。”
阮志诚不放心,又问一句,“要不要爸爸帮你?”
阮念真的慌了。连着说了三个‘不用’。她不错眼珠儿盯着房门,就连手心上传来温暖湿濡的蠕动?感都浑然不觉。
直到那?人的舌头,玩出了意?趣,从她横着的手指头缝,一条一条地插进来又缩回去,上上下?下?鼓捣了两遍,弄得阮念一手的湿,她这才反应过来那?人在做什么。
她怒极,一个巴掌就拍在了那?张不正经的嘴上。
响亮的‘啪’的一声,又惊动?了阮志诚。“念念?怎么了?”脚步声渐近。
阮念欲哭无泪。她一面?说着,“没事没事”,一面?不顾人死?活地、粗鲁地把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拽起来。她揪着他一下?来到衣柜,一下?来到窗帘后面?。
生怕她爸一言不合就闯进来。她会?死?的!
那?人虽然很顺从地依着她拽来扯去,可?他太高了,衣柜也塞不下?,窗帘又露脚,阮念急得冒汗,真想把他从窗子再扔回去。
“宝贝儿,”祁成强憋着笑,冷峻的眉眼开出花来,“不会?锁门么?”
阮念这才想到自?己的门是可?以反锁的!她放开人质,奔到门口,一下?把门反锁上。人都要虚脱了。
“那?快睡觉吧,别看书了。”阮志诚的脚步声渐渐向主?卧方向踱去,很快,主?卧的卫生间门关上,传来花洒沐浴的水声。
祁成惬意?得想飞。刚刚那?一下?激发了他的恶趣味,他这才发现,真喜欢一个人,她拿脚丫子蹬你脸,你都感觉意?犹未尽。所以为什么他一定执着她,好像在这一瞬间都想通了。
别人,他不一定都烦。
但能?让他上赶着、哭着喊着就想要、只要跟她在一块就觉得享受的、让他说不出的可?心的,单她一个。就算她想吐口水,他都张嘴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