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凝重,甚至可称之为沉痛,感觉下一秒就要去参加别人的追悼会了。
阮念连忙解释,“他没摔下来,车摔下来了。幸好旁边有一个护拦,他撞到了护栏上受了些外?伤,不太严重。”
她把那天夜里好一套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才从护士口里套出来的信息,原原本本转述了出来。
男校医又点?了点?头,“命真大!”他边说,边走进了自己的诊室。
阮念愣在当地。
她在说什么?
祁成怎么样了,跟她有什么关系?!校医为什么问?她?!她为什么知道?!她是他的谁啊?!
深夜,在医院门口站了半个小?时犹豫不决、又在医院大堂里吹了两个小?时的风,这次感冒来势汹汹。当天晚上阮念就觉得身上发冷,晕乎乎的,一量体?温,果真发烧了。
阮念请了三天假在家?。眼下已经?不上新课了,全面进入复习阶段,在家?她也是一样学。可如果再不去学校,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周一,阮念拿了一大包300抽的纸巾,又外?加几个塑料袋去了学校。课间,她去扔塑料袋和里面的垃圾,考虑到这些分泌物?有传染性,也不好直接扔在教室的垃圾桶里,所以她特?意丢去楼层拐角的公用垃圾桶。
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个人。是个男生。个子还挺高,坐着,到她胸前?。他带些慵懒地靠着椅背,一只手插在他自己的校裤口袋里,伸着两条大长?腿,另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居然还在转她的笔!
阮念正被鼻塞和鼻涕折磨得脑门子懵懵的,哪里能容忍别人这样鸠占鹊巢,没好气地拍了那人结实的肩膀一下。
“立刻起开我的座位,否则我让你分分钟品尝到人生的苦涩!”
那男生侧抬了脸,俊朗眉眼精锐而?坚定,清冷地说了一句,“来啊,等着呢。”
阮念的感冒一下子醒了。
眼前渐渐呈现出一张清晰的脸部轮廓,唯一一个她能看清的人,他原就深邃冷酷的眉眼,透露着锋利如刀的刻薄。
“大学霸,想白玩我?么??”他说。
祁成的肤色属于稍浅的小麦色,原本是很阳光硬朗的颜色,不知是前些?天失血过多,还是这几天闷在病房里?没出门,眼下倒有些?许苍白,再加上原本就凌厉立体的轮廓和深邃冷峻的眉眼,更显这人寡情薄义、难以?讨好。
阮念原想问候一句‘你还好吧’就这样噎住了。
她想到那个晚上纠缠在他病房楼下的三个女?朋友。
她抿了抿嘴,移开?了视线。
祁成眼中寒意愈加凛冽,就连中餐时间偶尔在食堂旁边出现的流浪猫都知道他这么?久没上学,朝着他喵喵叫唤两声以?示问询。
“真想白玩?”
又清晰、又响亮,周遭同学都看过来。
斜后方?的张洋正在喝水,一口喷到了他前桌徐致远的后脑勺上。
我?们假设,有一个公务员,在单位也?是道貌岸然?的人,没准还是个小领导。好死不死的,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出去搞小三。玩完了,想甩,没成想那小三泼辣得厉害。直接杀到单位来。
这种感觉,阮念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