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其?实?越相信一些玄学,谁能‘旺’他、谁‘损’他。一旦被认定了?,很要命。
“祁董事长会来吗?”她不放心地问。
陆有川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现在美国谈项目。成总今晚过来,飞机已经落地了?,估计快到了?。”
这也正是他二人半夜三点多了?,不能回家?睡觉还必须守在这里的原因。
彭佩佩站了?起?来,“那我去?门口接一下。”她决定好好表现一下。
陆有川把长腿往对面的椅子上一搭,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到了?你给我振个铃。”
彭佩佩先是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她对镜子里自己那一头粉色短发很有些不满意,给人感觉太轻浮了?,不稳重。用这个发色出现在成总面前,实?在有些失礼。
成总,成君红,祁成的母亲。是四家?很有名的艺术品收藏公?司的老总,四个超一线城市各一家?。
祁成爸爸的盛锐集团厉害,成君红的收藏品公?司也不简单。她的那几家?公?司市值并不上榜,但据说她公?司里搜罗的却是很多有价无市的藏品。明清的就不说了?,甚至还有晋、唐的。
说她是个女强人一点也不为过。
彭佩佩有些恼陆有川不早告诉她。倘若一个小时前说,她至少可?以回家?换一身正式点的衣服。
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她只得简单理了?理,然后往楼下走?。
路过一楼大堂,看到导医处围着好几个人,医院保安拦在门禁机前面,不停解释“没?卡不能进”“非患者家?属不能进”“现在不是探视时间”。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说道,“我是祁成女朋友,我来看一下他。”
彭佩佩侧目,下死?眼把她盯了?两眼。是n大外语系那个大学生,去?年秋天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的。
这时那保安“哧”的一声笑了?。他伸手一指旁边另两个跟他墨迹的姑娘。
“这两个也说是患者女朋友。她们?也进不去?。女朋友也得有卡才能进。”
那三个女孩子互相对视一眼,很快都不屑似的别过了?脸。
彭佩佩不得不又移了?视线。认出其?中一个好像是陆有川带出来玩过的。另一个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曾经在祁成身边待过的女孩子太多,不可?能每个都记得清楚。
她不想别生枝节,脚下快走?了?几步,准备到楼门口去?等成总。同时盘算好等下带着她从侧门上楼。以免被成总看到这乌烟瘴气的场面。
不防视线里又瞥到一个纤长的身影,那女孩子悄然无声地站在几米外的墙边。因为存在感太弱了?,她站的地方光线又不太好,几乎在场的都没?人注意到她。
她只是静静站着,看着那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跟保安撒娇或者撒泼,一言不发。
彭佩佩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孩两眼。
这几个女孩子都很漂亮,毕竟,能近到祁成身边的,长相普通是根本?不可?能被多看一眼的。
而且祁成这个人很挑剔,极看不上整容脸,说是‘山鸡插了?毛就以为自己是凤凰,真?当别人都瞎’,就连妆化浓了?他都烦,戏称为‘一洗脸吓人一跳’。
他身边的人都是老天爷赏饭吃的自然美女。
但这个靠墙的就是给人感觉很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她不争不抢、或许是她不施粉黛、或许是她身上的衣裳太过朴素……
彭佩佩直走?出楼门,下台阶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
她长得怎么跟那个谁似的?
她想了?半天,陆有川之?前那个女朋友,阮晴,对,她长得怎么跟阮晴那么像?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瞥,但彭佩佩明确地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阮晴。纵使五官真的很像,但即便是一个陌生人,也能在瞬间分辨出她们之间的区别。
如果说,阮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艳丽、夺目,那这个女孩子就是一朵空谷的幽兰,淡雅、芬芳。
彭佩佩心生疑窦,她刚想回?去问?问?那个女孩,一扭头,看到那女孩从门禁机的旁边退了回?来,转而?来在导医台,跟护士说着些什么。
那女孩微微前?倾了身子,侧着脸对向坐在椅子上、比她矮的护士。从这个角度跟人说话,体?贴地避免了护士费力仰头回?答。或许是因?为她给出了足够的尊重,所以护士在回?答她问?题的时候也格外?有耐心。
她说话时的表情很恬淡,不温不火、极有礼貌。
彭佩佩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女孩子很聪明。
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动作,就给了别人充足的尊重和好感,自然、妥帖、让人舒服。她知道从保安那里没有办法突破,估计是很快意识到那里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当机立断迅速转换思路,去护士站碰运气。相比于那几个还在跟保安大哥胡搅蛮缠的姑娘,她可是识实务得多。
这时,身后传来汽车行过的声?响,也来不及再思量那个‘跟阮晴很像的女孩’的事情,彭佩佩忙迎下台阶,早有保镖下车,打开车门。一个优雅端庄的中年女人,站了出来。
成君红一脸严肃,连个寒暄都没有,冷冷看了彭佩佩一眼,不悦地说了一句“怎么搞的?”
彭佩佩当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在问?她,一早有人已经?把事情都汇报过了,这一句只是在兴师问?罪。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她开脱的余地,上位者一头焦急时,更需要的是一个发泄口,而?不是你推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