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祁成感觉自己跟武松的哥哥成了难兄难弟!去年秋天,他种下一颗女?朋友,用一整个冬天思念她、爱慕她。结果,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居然结出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
祁成一对?剑眉紧锁,双眼怒视着那后门的铁质把手?,凌厉的目光似要?将?门穿出两个洞来?。
可最后,仅存不?多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他现在进去,除了把那个四眼仔揍一顿,什么也干不?了。当然了,还得?给学校赔门。
而且,一堆人在场,大家都上来?拦着,他想打人也打不?尽兴。
她还会责怪他,‘答应好的又食言’;解释说‘他只是学习搭子’;最后再哭哭唧唧地埋怨他‘是不?是想毁她前途’那他可吃不?消!
利弊一权衡,祁成转身离开,疾步向楼梯走去。
罗向阳站在十班门口,一直不?放心地回望走廊。直到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的,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嘛,被老师罚站,顺便就提前回家了。这才是祁成该有的样子。
今天又是顺心畅意的一天!他抱着试卷进了十班教室。
陆有川在校门口等得?有些不?耐烦,不?免抱怨道?,“我们去餐厅等他也是一样。”
“等下他又推说没空不?来?,怎么办?”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女?孩说道?,她理着齐刘海萝莉范儿bobo头,在发梢处精心勾勒了灵动活泼的浅棕色大波浪,身上一件小香风外套,下面是一件百褶超短裙,一身装扮考究、系出名品,价值不?菲。
她不?时从手?机上抬眼望向校门口,“你们公司有那么忙嘛?连饭都不?吃了。”
陆有川扯着嘴假意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你跟他老婆似的?”
彭佩佩白了他一眼,“你可别瞎说,岑慧茜说‘你礼貌’吗?”
陆有川听到岑慧茜这个名字倒有些意外的样子,轻哼一声,“她还不?一定到哪儿呢。”
听者生疑,什么叫‘不?一定到哪儿’?现在盛锐和达顺两家都捆在一起了,别说国内,就算他们这个层次的留学圈子里?,谁还不?知?道?在德国留学那位达顺家的女?儿是盛锐的儿媳妇?
彭佩佩刚想问他是什么意思,碰巧这时祁成从校门口走了出来?。这人穿着极不?起眼的圣腾校服,跟这校园里?几百上千个学生一模一样的规矩衣服,但穿在他身上,就是不?可名状的野性不?羁。
他独自一个人走出校园,身形高大挺拔,举手?投足间?率性洒脱。一看就是那种优渥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极富自信的人。但你却又绝不?可能用‘优雅’两个字形容他。
因为他太野了,那种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肆意,绝对?碾压他身上的优雅气质。再加上这人眉目深邃犀利,更显得?神色淡漠疏离。
彭佩佩看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车打招呼。这时祁成已径直走近,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走吧。”
他的声音跟平时似乎没什么两样,依旧浑厚有力?、略显低沉,但彭佩佩直觉他今天就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