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躲在树干背后,默默等待汽车驶离视野。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前方的树丛中突然跳出二十来个蒙面人,为首的男人手持一个弩机不像弩机,弹弓不像弹弓的器械,不断向吉普车的车轮射击石子与一种带着尖头的短箭。前者持续不断地卡入滚轴,搅得轮毂无法正常旋转,而后者对准轮胎上的橡胶发力,最终在上面戳出洞来。
非常原始的攻击方式,但很有用。
“保护车胎!”吉普车上的人跳下车来与蒙面人持刀互砍,但车胎仍旧很快就爆了,吉普车被迫停了下来。
蒙面人一拥而上,两方人马殴成一团。
宋安安目瞪口呆。
仔细观察,这些人打仗很有意思。他们不像武侠片里那样对准脖子、心脏等弱点攻击,所有人袭击的重点都是脑袋——准确地说是额头。即使被砍断了手脚也不会流血,哪怕被连头砍下,头上的嘴巴还能高声给同伴喊号子加油。
活脱脱一个灵异现场。
四个孩子一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看蒙面人渐渐掌控了局面。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将吉普车上跳下的人的天灵盖撬开,从中抽出芯片用打火机点燃。
既诡异又刺激。
三个男孩看得津津有味,宋安安看得若有所思。
等蒙面人离开了,宋安安才站起身来,一个不留神,差点跌倒,幸好被达尔文扶住了。
“脚麻了。”宋安安苦笑。
自从为拉瓦锡治病之后,她无法解释来源的知识储备就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虽然达尔文等人从来没有逼迫她交代什么,但只要一遇到他们的知识点盲区,他们就会不约而同的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她。
宋安安有些无语。
但她确实并非一无所知。
“我有个猜测。”最近半年,这句话都快成为她的口头禅了,宋安安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破罐子破摔,“人工智能本质上是一些代码和程序,而这些代码和程序都被储存在芯片里。他们的外表虽然和我们一样,但控制他们四肢的是芯片。我们人类的手脚断了,除非采用基因手段,否则再也不能长出新的来。可是对人工智能来说,只要芯片完好,断多少次手脚都可以装回去。”
所以,想要杀死人工智能,砍断他们的手脚毫无用处,必须损坏他们的芯片才行。
爱因斯坦沉吟:“人工智能的芯片都在头上?”
“理论上来说,装在哪里都可以。”宋安安皱着眉头,上辈子她就见过把芯片放在肚脐眼里的人工智能。那是一只花斑鼠,日常工作就是在儿童乐园里逗小朋友开心,“但人形的人工智能都是按照人类的模样制造的,大脑是人类的思考器官,功能与人工智能的芯片相似,所以设计师普遍喜欢把芯片放置在脑袋的位置。”
就像铁轨,国际通用的规范轨距是1435毫米。但难道火车在1436毫米和1434毫米的轨距上就跑不起来了吗?当然不是。只是行业标准规定了1435毫米,所有的铁道工都遵循了这个规定罢了。
男孩们收获了一个新的知识点。
都是能不眨眼地用实验试剂折磨小白鼠的疯狂科学家,他们可没有死者为大的观念。从科学院出来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只穿了一身衣服,经过十几天的风餐露宿,早就臭味熏天。尤其是宋安安,因为是女生,在野外洗漱格外不方便,身上穿着的还是一套睡衣。男孩子出汗后还能把衣服洗了,光着上身等衣服被火烤干,宋安安却没好意思玩裸体py,难受得不得了,连自己都嫌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