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令人挫败。
宋安安叹了口气,努力静下心来做事,抬眼却发现爱因斯坦和达尔文进了门,两个人的脸色都算不上好。
“怎么了?”宋安安问。
爱因斯坦一脸复杂:“我在拉瓦锡的房间装了个针孔摄像头。”
“什么?”宋安安意外,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是发现了什么吗?”
爱因斯坦怔忡:“容嬷嬷已经两天两夜没吃饭了。”
宋安安心神一跳。
因为拉瓦锡病情严重,随时可能痉挛伤到自己,他的身边根本离不开人,所以容嬷嬷几乎二十四小时陪着他。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几乎”代表了容嬷嬷也有短暂离开病房的时候。如果她是个正常人,她就需要吃饭、上厕所,不可能一刻不停地盯着拉瓦锡。
但容嬷嬷做到了。
“以前容嬷嬷都跟我们一起吃早饭和晚饭。”如果不是再三确认了监控,爱因斯坦绝对想不到食物对容嬷嬷来说并不是必需品,“我从来没怀疑过她,毕竟无论咀嚼还是吞咽,她看起来都跟其他人一模一样。”
“美奈子姐姐也跟我们一起吃饭。”宋安安觉得,这应该是保育员的常规操作,“我也并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
但既然她都有细胞壁了,不需要摄入食物似乎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一缕思绪划过宋安安的脑海:“你们觉得,他们是什么物种?”
“我不知道。”爱因斯坦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神情有些恍惚,“但摄像头拍到了一组很诡异的画面。”
宋安安凑过去,视频里的容嬷嬷原本好好地坐在拉瓦锡的床边,突然就站起身来,将手指插进了墙上的插头上。
“这是,在充电?”宋安安悚然而惊。
“嗯,她整整充了一个小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爱因斯坦也绝对不敢相信,与他朝夕相处的容嬷嬷,竟然需要充电。
简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诡异和玄幻。
古道尔饶有兴致:“所有的电器用得时间久了都需要充电,但电器不可能像容嬷嬷似的能说会笑,她到底是什么物种?”
“不管具体属于哪个物种,总归与我们不一样。”爱因斯坦垂下眼。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科学部的孩子们从未听说过,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却可以无师自通。
哪怕帮了拉瓦锡,容嬷嬷也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人,只不过她比美奈子姐姐多了一分温情。
如果拉瓦锡住在宋安安的四合院里,恐怕早就被美奈子上报给科学院的管理层了。
爱因斯坦心中赌一口不知来源的气,脑海中不断回想刚才达尔文跟他说的话——拉瓦锡能被治好的概率万中无一,是时候放手了。
虽然情感上难以接受,但理智告诉爱因斯坦,达尔文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