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治拉瓦锡,她不得已才将基因学的基础理论在小范围内和盘托出。爱因斯坦虽然好奇,却绅士地没有多加询问。古道尔沉迷研究,根本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达尔文非常体贴,见宋安安避而不谈,并不咄咄逼人。
已知的三个人心照不宣地为宋安安保守了秘密。
可秘密之所以能成为秘密,是因为知道的人少。除了被拉瓦锡拉上了船的三个人,宋安安不想让更多人发现她的异常了。
达尔文看了眼陷入沉默的宋安安:“细胞并不是人体的装饰,每一个都在固定的位置上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这决定了不同人同样位置的细胞差异不会太大——因为它们最终都具有同样的功能。如果我的毛囊细胞能够使皮肤创伤后愈合,没道理洛格里格老师的毛囊细胞尸位素餐。哪怕某些功能因病失灵,也不该影响整体的相似性。洛格里格老师的毛囊细胞可能比我的大一些或者小一些,里面的皱褶多一些或者少一些,但不可能会出现像没有细胞壁、无端出现横节之类的天壤之别。”
“是这样的吗?”
达尔文的说法只是一个推测,但他在班里向来很有威信,令人不知不觉就心生信服。胡克无比失望:“难道洛格里格老师其实是妖精变的,本体是朵花或者草?”
宋安安:……你可真敢想。
小伙伴们纷纷为胡克的脑洞折服,不约而同地送给他一个白眼。
瓦特由衷地说:“比起花花草草,我觉得他更像是细菌或者真菌修炼成精的。”
众人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大家排着队都看了一遍显微镜。
瓦特皱眉想了想:“我怎么觉得,这切片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与娜塔莉老师的头发切片的样子很像,应该来自同一种纤维。”画家达芬奇给出专业判断,“两张切片中细胞的平均大小相差仿佛,横节的位置、细胞的形状、纹路都高度相似。”
“但娜塔莉老师的头发不是假发吗?”胡克一头雾水,“难道洛格里格老师的胸毛也是假的,甚至很有可能与娜塔莉老师的头发出自同一个厂家?但胸毛有什么用,平常也不可能有外人看到,洛格里格老师至于精致到连胸毛都打理地一丝不苟吗?”
“那也说不定。”孟德尔有些口干,“冯特哥哥说,有些人别看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其实背地里就是个变态,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孩子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会植胸毛的大魔王洛格里格,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人设都崩了。
“不至于吧?”胡克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不知道为什么,“植胸毛的大魔王”比“妖怪变的洛格里格”更可怕。
达尔文瞥他:“不管至不至于,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下结论还太早。”
胡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达尔文:“再拔一根胸毛来。”
胡克:“呵呵呵呵,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我先走了,再见!”
拔胸毛属于高风险行为,哪怕是已经成功过一次的胡克,也得静候天时地利人和。更何况,上一次的经历似乎给他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哪怕达尔文再次开出宇宙舰船模型的高价奖励,他也迟迟不肯松口就范。
四年级一开学,课业就紧张了起来。
按照教学安排,学生们除了要与更艰深的数理化课程作斗争,还增加了一门非常考验体力和耐力的科目——宇宙模拟训练。从来没有体验过失重环境的小豆丁被统一塞进一个密闭的模拟空间舱,在完全分不清上下左右的情况下感受晕眩呕吐、七荤八素的滋味。
那叫一个酸爽。
第一节课结束后,所有人都失去了吃晚饭的胃口。
胡克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蛋糕提不起兴致:“我的头到现在都是晕的,天花板上的灯好像有无数盏,哪怕闭上眼睛,世界也在不停地晃——晃晃晃,晃个p啊!”
“没有人不头晕。”达尔文戳着牛排,理智地说,“按照学长们的经验,短则一个月,长则一个学期,我们就能适应了。到时候模拟训练才算真正开始,学校会教我们怎样在失重环境下修理宇宙飞船,做科学实验,并且进行高重力加速度下的承受练习,那才是真正的高难度。”
胡克萎靡:“别跟我说以后的事,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适应失重,我再也不想进空间舱了!”
达尔文不理他的抱怨,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牛奶,站了起来:“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一起回家了。”
“你干什么去?”胡克竖起脖子,莫名其妙,“老师体谅我们第一天进模拟舱,没有布置任何作业,你还有什么事要忙?”
“我去找安安。”达尔文拎起包,并不详细解释。
胡克服气了:“你牛!”
同样惨遭模拟舱的荼毒,他已经连走路都走不成直道了,只想早点回去睡觉,达尔文竟然还有心思去勾搭小姑娘,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胡克万分佩服小伙伴的恢复能力:“我说,你还记得宋安安是名花有主的吗?”
他其实看不太懂这三人的状态。要说达尔文喜欢宋安安吧,那绝对是真喜欢,花钱花时间,半点都不带含糊的。如果连这都不算真爱,胡克觉得这世间就没有真爱了。但是要说是真爱吧,达尔文竟然与爱因斯坦的关系也挺好的。尤其是最近几个月,胡克经常看到达尔文与爱因斯坦凑在一起,哪怕宋安安夹在两人中间也不见尴尬,画面十分和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