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宋安安没好气,“还给你,好让你以后去骗下一个无知少女?想得可真美,求求你当个人吧!”
要不是怕吵醒了隔壁房间的拉瓦锡,宋安安怕不是会捶死他。
“你又不是我真的女朋友……”爱因斯坦嘟嘟囔囔,碍于宋安安的武力,敢怒不敢言。
宋安安没空跟他计较,转头去看拉瓦锡。
在被雾化暂时压制了病情之后,第三天下午,拉瓦锡再度病倒。容嬷嬷用酒精把拉瓦锡的全身都擦遍了都没能降温,反而眼看着体温飞快上升,直逼41c关口,病急乱投医:“要不,还是向部里报告吧?”
报告上级必然暴露拉瓦锡的病情,但至少不会马上死。四十度的持续高烧下,拉瓦锡的小身子可能连今天都挺不过。
“拉瓦锡需要宾西莫斯。”容嬷嬷抹了把泪,抬起眼望向爱因斯坦,“只有宾西莫斯能让拉瓦锡暂时退烧,只有部里才有宾西莫斯,我们必须把情况往上报!”
“上报了以后他们会把拉瓦锡拖走!”爱因斯坦担忧地摸了摸拉瓦锡的头,后者什么反应都没有,“宾西莫斯是什么?伊丽莎白的笔记里只说部里以前给多萝西·霍奇金注射过一种淡蓝绿色的药水。”
“那就是宾西莫斯!”容嬷嬷站起来,激动地说,“我早该想到的!我早就应该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把拉瓦锡送去医院,你们才那么小,不可能救的了拉瓦锡,这种病只有宾西莫斯能救!药打进血管后观察七十二个小时,如果扛过去了,拉瓦锡就能痊愈,如果注射后病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急剧恶化,那也是天意。这是拉瓦锡最后的希望。”
“但是伊丽莎白之前偷偷调查过,这几年各四合院送出去十来个得这种病的孩子,每一个都注射过这种淡绿色药水,却没有一个人逃过被拖走的命运。换句话说,到目前为止,这种药有效的概率是零,难道你要寄希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药吗?”爱因斯坦皱眉。
“那怎么办?”容嬷嬷已经六神无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高烧烧死!”
爱因斯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医学实在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宋安安若有所思:“容嬷嬷,你说治疗拉瓦锡的特效药叫宾西莫斯?你能确定吗?”
“当然能!”容嬷嬷急切地说,语速飞快,“我运气好,以前没有被分到得这种病的孩子,但我们保育员之间会闲聊。早几年有一个护理过患儿的保育员曾经说过,亚莉克希雅医生告诉她,这种药就叫宾西莫斯。”
爱因斯坦看向宋安安:“宾西莫斯怎么了,你知道这种药?”
“以前听说过。”宋安安犹疑地点头。
宾西莫斯是一种人工合成的实验室产物,自然界中并不存在,在宋安安穿越前不久才被国外一家知名实验室制备成功。由于宾西莫斯在常温下既非液态,也非固态和气态,而是当时世界上唯一发现的类似粉末状的等离子态物质,成果一经发表就在学术界引起巨大轰动。
当时,全世界都掀起了研究宾西莫斯的浪潮,新闻媒体争相报道。哪怕宋安安不混学术圈,也被铺天盖地的科普介绍狂轰乱炸过。
宾西莫斯的配方,只要有合适的设备,操作起来难度并不大。但直到她穿越,也没见过有科学家将宾西莫斯作为药物使用,与它有关的研究大多聚集在材料学领域,偶尔有物理学家凑热闹,试图从自由电子和正离子的稳定态角度挖掘宾西莫斯的研究潜力。
当时一大热门的研究方向是把宾西莫斯作为战舰的外部涂层,据说有希望能屏蔽雷达和光脑的捕捉,把战舰变得“隐形”。这是宋安安关心的领域,出于好奇,她曾研读过相关论文。
但宋安安所熟知的宾西莫斯一直是一种类粉末状物质,她从没见过注射用的类液状宾西莫斯。
这两种宾西莫斯,会是一回事吗?
拉瓦锡又一次开始癫痫,而且发病间隔明显缩短,嘴角不时留下口水,牙关紧咬。为了防止他咬伤自己,容嬷嬷不得不把毛巾塞进他的嘴巴,以避免他无意识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爱因斯坦注视宋安安:“不管你知道什么,都请说出来,只要能帮到拉瓦锡,我愿意做任何事。”
宋安安深吸一口气。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从笔记本上扯下一张白纸,宋安安飞快地写下制备宾西莫斯的原料,“我需要这些东西,越快越好,还需要使用理学院的一级实验室至少十二个小时,你有办法吗?”
“你可真敢提要求。”爱因斯坦垮下脸苦笑,但明显松了口气。现阶段,不怕要求多,就怕连努力的方向都找不到。爱因斯坦受够了对拉瓦锡的病束手无策,只能干看着他受苦的煎熬。
理学院的一级实验室设有严格的门禁,别说是两个普通的中年级段学生,即使是理学院的研究员,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申请到出入许可。
宋安安原本以为爱因斯坦至少需要一个礼拜做准备工作,因为拉瓦锡的病情不等人,都已经开始计算在家里自制实验室的可能了,谁知爱因斯坦神通广大,第二天,他就顺顺利利地把宋安安带进了实验室。
“你怎么办到的?”宋安安看着实验台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试剂,不用仔细核对就知道爱因斯坦已经把制备宾西莫斯所需的材料准备齐全了。
“其实并不是很难。”爱因斯坦把一双消毒手套递给宋安安,自己也戴上一副,“我跟阿尔格莱德说我想要借用一级实验室做一些研究,他很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