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血汗钱,成千上万名士兵迅速聚集起来,高喊着口号杀气腾腾地向着达尔文办公楼的方向挺进。
副营长举起拳头,率先喊出口号:“无能军长拖欠军饷,退位让贤能者居之!”
一呼百应。
副营长第一次体会到被众人拥戴的感觉,飘飘然仿佛三升啤酒下肚,深吸一口气,气势如虹地一脚踹开了达尔文办公室的大门。
一大盆冷水从天而降。
被浇了个透心凉的副营长,懵了。
“怎么回事?”他茫然地抹了抹脸,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秒钟前还志得意满的自己突然就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你进来的太突然,我没来得及提醒你,门上搁着一盆洗脚水。”达尔文凉凉地说,“不过也不能怪我,毕竟,谁会想到有人进长官的办公室却不敲门呢?”
副营长的脸绿了。
要是还听不出来达尔文在讽刺他,他就该去精神病院做智商测试了。
副营长抹开耷拉在脑门上的湿毛,气急败坏:“你少摆长官的臭架子,你配吗?兄弟们为北军卖命,不是为了来陪你喝西北风的。”
“我没有喝西北风的嗜好。”达尔文不急不躁,连眼皮都不屑抬一下,“但我觉得你应该去吹吹西北风了——目无长官,扰乱军心,按照军法,应打三十军棍,在军营门口站三天三夜军姿示众,以儆效尤。”
“你有什么资格处罚我?”洗脚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副营长指着达尔文,面目狰狞,“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拖欠全军巨额军饷,你不引咎辞职天理不容!”
达尔文冷笑:“今天才刚刚开始,只要军饷在二十四点之前到账,就不算拖欠军饷。”
“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副营长自以为很了解玛丽莲和史密斯的计划,说得无比笃定,“邵会计早就不知所踪,你今天要是能发出钱来,我直播吃翔!”
“可以的。”达尔文看向副营长,犹如在看一个智障,“那么现在,请你把你的目光挪到你的右前方。”
“你让我挪我就挪吗?”副营长习惯性地杠了一句,但脑袋还是口嫌体正直地转了过去,“邵,邵会计?”
他失声尖叫,因为吃惊,整个人都蹦了起来:“这不可能!邵会计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不可能?”达尔文施施然道,“眼见为实。如你所见,邵会计卷款潜逃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终于幡然悔悟,返回军营来负荆请罪了。”
副营长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看邵会计好似在看一个鬼。
见钱眼开的邵会计会有良心这种东西?
这话就是说给鬼听,鬼都不会信!
北军军营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