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眸光沉沉:“我们的名字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科学家相同,如果我们都是那些科学家的克隆体,那我们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科学部为什么要把我们克隆出来?”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科学部的高层才能解释了。
达尔文看向宋安安:“科学部的孩子都是克隆人,那么老师和员工们呢?洛格里格、麦克斯、美奈子可不是科学家的名字。在这里,他们实际上是管理者,我们是被管理者。管理着克隆人的他们,又是什么人?”
不约而同的,在场的四个人都想到了洛格里格那根细胞壁的胸毛。
万籁俱寂,宋安安嗓子发干:“我不知道。”
克隆人由自然人而来,克隆人的毛囊细胞中同样不可能出现细胞壁。如果不是样本出错,洛格里格与娜塔莉,恐怕与他们不是一个物种。
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虽然已经开春,但站在暖阳下的宋安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冷到了骨子里。
穿越并非无所不能。
克隆人的dna在发病前与正常人没有区别,哪怕宋安安断定拉瓦锡是基因婴儿,她也找不到证实她推测的证据。更何况,克隆人的基因崩溃在她穿越前的世界是无解的科学难题,连当时顶尖的生物学家们都束手无策,宋安安更不可能知道解决的办法。
但人命关天。很多时候,并不是明知不可为,就能够轻言放弃的。
宋安安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花在了实验室里。
“安安,回去睡觉。”迷蒙中,她被一双臂膀抱起,浅淡的沐浴露味道沁入鼻尖。
“唔……”宋安安眨眨眼,过了几秒钟才适应头顶的日光灯。
宋安安借着达尔文的力站稳,爱因斯坦忍怒瞪了达尔文一眼,但到底没说什么,哼了一声便调开了视线。
达尔文根本不理他。
可惜宋安安脸皮没有达尔文那么厚。虽然她对两个才十一二岁的小正太毫无想法,但爱因斯坦的眼神内涵太丰富,饶是她自诩行得正、坐得直,也莫名生出心虚之感。
一定是她睡迷糊了。
宋安安把疑似被捉奸的羞恼扔出脑海,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钟上:“才八点,我等到十点再回家。”
“不,你今天太累了,需要早点休息。”达尔文把外套披在宋安安身上,跑过去拍了拍爱因斯坦的椅背,“她下午在模拟空间舱里吐得死去活来,你早点送她回去。”
爱因斯坦抬眼问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达尔文:“只要你不在意明天所有人都知道我给你戴了顶绿帽子,我就送她回去。”
“她又不是没脚,她可以自己走。”爱因斯坦捋了捋自己的爆炸头,“我一会儿要送古道尔回家,没空管宋安安。”
古道尔脸上泛起红晕,但如果现在传出爱因斯坦劈腿古道尔的消息,被插足的宋安安哪怕不与爱因斯坦撕破脸,也绝对没有借口再与他同框了。所以看在拉瓦锡的面子上,爱因斯坦虽然嘴上怼达尔文,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站了起来。
宋安安叹了口气:“平时大家都是十点回家的,再过两个小时我们结伴一起走好了。”
达尔文摇头:“你脸色都泛白了,别逞强。”顿了顿,似觉不够,又说:“反正你在这里暂时也帮不上忙。”
正中红心!
宋安安无法反驳。
连气不顺的爱因斯坦也忍不住咧嘴。
虽然宋安安的学习成绩很好,但科研能力与成绩完全是两回事。她借着回炉重造的红利才能在考试上顺风顺水,可论起创造力,与其他在人类历史上留名的科学家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
达尔文和古道尔的原身就是生物学家,对基因学有兴趣有天赋,提出了许多有建设性的研究思路。爱因斯坦虽然主攻物理,但他毕竟是举世公认的智商最高的人类之一,为了弟弟下定决心专攻生物学,同样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只有宋安安,前世的技能树并没点在生物学上,天资又不如其他三人惊才绝艳,除了回忆前世的知识点,竟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这让宋安安深受打击。
爱因斯坦笑得欢畅:“回吧回吧,把实验室留给达尔文,他可比你有用多了。你在这里,他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工作效率急剧下降,你回去休息是最好的安排。”
宋安安回给他一个充满怨念的白眼,但哪怕再不情愿,她也明白爱因斯坦说的有道理,所以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达尔文把他们送到门口。爱因斯坦走出二十米回头,看到达尔文还站在原处遥遥相望,突然揽住了宋安安的腰,凑到她耳边吹气:“女朋友,你饿不饿?你晚饭基本没吃下什么呢。要不我们去喝杯热腾腾的奶茶?”
“我不喝,谢谢。”前方的路恰好走到尽头,宋安安脚下一拐,顺势推开爱因斯坦的脑袋,“这么晚了,周围又没人,你演戏给鬼看?你的体贴还是留着以后给古道尔吧。”
爱因斯坦嬉皮笑脸:“我对古道尔体贴,跟对你体贴不矛盾,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嘛。”
“你怎么想的?”宋安安推开他,快被气笑了。她活了两辈子,渣男见过不少,但渣的这么明明白白的,也的确罕见,“你要是喜欢古道尔,就专情一点,好好喜欢她,别老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有句话叫做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你别觉得拈花惹草、左拥右抱很潇洒,其实迟早要付出代价。真情要用真情来换,你对古道尔不专情,古道尔又不傻,当然也就不可能无所保留地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