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克的两根眉毛都快纠结到一起去了:“我觉得我长大以后也不会明白。”
麦克斯老师:“没关系,女大十八变,男大七十二变,有的人变着变着,就变成了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样子。你现在才十岁,会变成什么样一切皆有可能,老师只希望你开心就好。”
胡克:“老师,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麦克斯老师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十个大字——我不要你开心,我要我开心。
被戳破小心斯的麦克斯老师翻脸:“不要在意这些小问题,回到你的座位上去,我要发卷子了!”
直觉告诉胡克,这根本就不是小问题,是必须据理力争的大问题:“不!”
“不什么不,难道你不想考试了吗?”麦克斯老师妙目一转,不怒而威,“你自己不及格不要紧,要是耽误了全班,你赔得起吗?”
胡克蔫了。
他垂头丧气地把屁股放回椅子上,打开试卷,瞬间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
化学并不是胡克擅长的科目,洛格里格也绝不是个懂得体谅学生不易的老师,所以胡克每次参加化学考试都痛苦得犹如渡劫。今年的考试一如既往地让他痛不欲生,甚至更加登峰造极。胡克瞪着卷子上熟悉又陌生的化学方程式沉思半晌,认清了一个现实——答题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多么痛的领悟!
胡克恨不得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一了百了。
“我使出了洪荒之力也没能把卷子上的空格填满,洛格里格一定是在报复我拔了他的胸毛!他就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及格,才故意把试卷出得这么变态!”胡克化悲愤为食欲,怒唆方便面,“洛格里格铁公鸡,连根毛都舍不得给我,我诅咒他吃泡面没有调料包!”
宋安安不确定地问:“是我的错觉吗?我竟然从他的诅咒里听出了点撒娇的意味。”
“不是错觉。”达芬奇有模有样地分析:“这是个很幼稚的诅咒,类似于没吃到糖的小朋友威胁哥哥姐姐:我吃不到糖,你也别想吃到好吃的泡面了!是不是有种可可爱爱的感觉?”
宋安安赞同地点头,胡克恼羞成怒:“明明只是因为我太善良,所以才一时间没想到更恶毒的诅咒!”
达尔文耸肩:“你不是想不到,是潜意识里不愿往恶毒的方向去想。冯特哥哥说,肢体接触能够在无形中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你都已经摸到洛格里格老师的胸了,放眼整个附小,绝对是离洛格里格老师最近的男人。有了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你们的关系当然会突飞猛进。”
胡克被唬了一跳:“不会吧?”
“怎么不会?”达尔文胸有成竹,“冯特哥哥的结论都是有依据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胡克将信将疑:“冯特哥哥去年就去太空站了,通讯费那么贵,我平均三四个月才有机会跟他通一次电话呢。”
宋安安忍笑忍得非常辛苦。
虽然达尔文与冯特没有事先串供,但宋安安敢打赌,如果胡克真问到他头上,冯特不仅不会拆达尔文的台,还会用他多年潜心研究得来的心理学知识添油加醋。
论起忽悠,谁能比心理学大师更专业?
达尔文气定神闲:“那你等下次打电话的时候再咨询冯特哥哥吧。”
胡克耷拉下脑袋,似乎深受打击:“算了,我突然不想问了,我怕我承受不起咨询的后果。”他把装着洛格里格胸毛的玻璃瓶扔给达尔文:“你快点兑现你的承诺,我太惨了,急需巡航舰模型回血续命。”
“我不会赖账的,但你总得给我时间验货。”达尔文将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收入胸口的衣袋,坦诚地发出邀请,“今天下午和明天都有考试,我最快要后天早上才有时间。因为这是你找来的实验素材,所以也许你愿意跟我一起把它做成观测切片?”
“我当然要跟你一起了,不然你骗我说这胸毛有问题怎么办?”胡克突然后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达尔文飞扑过去,“那你先把胸毛还我,大后天我再给你。”
达尔文:“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胡克:“不动手你会把胸毛还我吗?你给我交出来!”
达尔文:……
继洛格里格之后,达尔文成为了第二个被胡克袭胸的男人。
两天后,开启了暑假模式的孩子们聚集在达尔文房间里,目光火热地围观化学老师的胸毛。
孟德尔第一次加入透射电子显微镜小分队,事先兴奋了整个晚上没能睡着。小伙伴们热情地欢迎他和米列娃回归团队,一致同意由他们俩人合作制作胸毛切片。米列娃对这种手工劳动并不感兴趣,顺水推舟地将机会让给了跃跃欲试的男朋友。
孟德尔从来没觉得米列娃这么可爱过,当着所有人的面扑过去亲了她一口。
米列娃心情微妙地擦了擦脸颊,有种男朋友爱切片比爱她更深的错觉。
宋安安忍笑。
科学家是一种孤独的生物。哪怕米列娃是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女数学家,也不一定能理解被誉为“遗传学之父”的孟德尔对于切片的痴狂。
历史上的米列娃在大学阶段就为了爱情毅然中止了学业,她更像是个幸运地点亮了数学天赋的普通人,对人类科学发展的贡献主要被包含在丈夫提出的物理学理论中,以至于有些史学家认为它们只是“约会与热恋的附带产物”。数学在米列娃心中永远不是第一位的,离婚后,她就彻底抛弃了数学,依靠教钢琴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