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笑着拿起茶壶,往口里到蛋液。“姑娘稍待片刻,现做出的更香。”
江弥杉等着饼,顺便打探:“婆婆,这条街上可有不容错过的吃食呀?”
锅内蛋液凝聚,老妇又拿过陶罐,舀出几勺绵密的红豆沙,平平扑上,又浇一层蛋液。“嗯,前几位有一家李记馄饨摊,还有个卖烤羊肉串的,是西域人卖,馄饨摊旁边的炸窝窝也不错。”:“两人一起的话,今夜桥头那处可放彩灯,不少成对的年轻人去放呢。”
江弥杉道:“好,我待会儿去看看。”
李定卓立在一旁,覆手望着江弥杉与摊主交谈,听到彩灯时,想着今日并非节庆,无故放彩灯做何。
但弥杉似乎对此感兴趣,随她去一会儿,也并非不可。
待江弥杉递来煎饼,他才回过神。
煎饼的确不错,鸡蛋香的醇厚浓郁,咬上两口就是绵密香甜的豆沙,果真如老妇说的那般,很是香甜。
江弥杉特意换了边没咬过的一角,又举起,示意李定卓。“吃一口?”
李定卓微微弯腰,小咬一口热烫的饼子,咽下不算顺滑的饼。“如何?”
李定卓勉为其难:“还……不错。”
江弥杉:“……”那就是不行。
江弥杉没有问原由,而是将心底的疑问说出:“伯母与伯父应该极其擅长烹调吧?”
李定卓未料到江弥杉的话题转的如此快,眸底光泽凝聚,脚步一滞,想起幼时往事。
那时,他不知晓何为美味,只是母亲做得饭食每一回都格外可口,没次都不会剩太多菜,直至后来,他明白了,也极难再品尝到。
李定卓唇边浮出一抹笑,笑意浮进眼底,望着前方与天相接的路。“嗯,我娘亲自幼随着祖父祖母学厨,她做的饭食,无人不喜。”
江弥杉挽上他结实的手臂,轻声道:“绝味不可及。”
李定卓:“是她人做的饭食总有瑕疵。”:“同样的炒青菜,御膳房都端不出来一份相近的。”
江弥杉咬一口饼,默默猜想,伯母大约也是将一位将全部心思透入烹饪中,用心探索食材与火力的组合变化。
细致入微地对待的每一道菜食,是一位难得的厨师。“时常我会想,娘若是活着,见到你,她必定会十分欣悦。”李定卓停顿了片刻,垂眸继续道。
江弥杉心头一酸,抬头对着投下的带着哀惜的目光。“比起与我相见,伯母见你安乐会更欣悦的。”
李定卓淡淡一笑:“我现在已很安乐了。”:“就是,饿。”
江弥杉:“……”
她垂眸看一眼残缺的饼,正要换一角,下一刻,饼就被一个大掌握高,眼前埋近一张冷峻的墨眸,湿热的气息扑洒在唇上,接着饼就被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