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羡眉梢微挑,随后便看着那小厮像是变戏法一般的,从车上拿下来不少女子孕期所用的补品,从药材到吃食,应有尽有。
陶谦自顾自地上前了一步:“别站着了,阿水,还不扶你家姑娘进去吗?”
阿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家夫人!”
但到底还是搭上了宁不羡的手。
宁不羡虽然看着能折腾,其实自显怀之后就一直好一日差一日,虽然没到吃什么吐什么的境地,但也是每日没什么胃口,人也恹恹的。前些日子一直念叨着想吃洪州的酸枣糕,可惜京城这边买不着。
进了屋,陶谦让小厮留下了一个纸包,搁在桌上。他慢条斯理地拆开包线,纸包打开,露出里面蒸得晶莹剔透如玛瑙般的糕块。
“我让人从洪州带了些你爱吃的酸枣糕,看你这面色,这些时日怕是精神不济吧?”
宁不羡望着那酸香扑鼻的糕点,别开了视线:“兄长若是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想必我的精神一定能好上许多。”
陶谦一笑:“不能。”
“……”,宁不羡顿了顿,忽然嗤笑一声,“我那日就说了,有功名加身了确实不一样,不但衣着光鲜亮丽,就连胁迫人的语气也硬实了。”
“是吗?”陶谦喝了口桌上的冷茶,轻笑,“我还以为是你喜欢这种,所以我就有样学样了。”
宁不羡冷下脸:“……陶谦。”
“你不想知道,沈明昭现在如何了吗?”
宁不羡原本要泼茶赶人的手一顿,她眼睛睨过去:“你现在是抱上了敬王的狗腿子不假,但他还没登基,圣上不发话,难道你能对他做什么吗?”
“我是不能,但托人去牢狱之中带句话还是做得到的。”
宁不羡的右眼皮,忽然剧烈一跳。
陶谦缓缓地将手伸进衣袋中,抽出来一封信,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将信慢慢地推到了宁不羡的跟前。
宁不羡低下头,“吾妻不羡亲启”几个熟悉的大字跃入眼帘,她眉心一皱:“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宁不羡拆了信。
越看,她攥着纸页边的手指就越紧,无它,因为,这是一封和离书。
该说什么呢?是该说,居然不是休书而是和离书吗?
边上的阿水惊怒出声:“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对姑爷做什么了!你这人要不要脸啊,怎么别人的妻子你都要抢!”
“当初他们二人亦是已经和离,可沈大人却仗着自己的权势强行夺走了我的小妹,他做初一,我为何不能做十五?更何况,我没动他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