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什么话!”沈老太君一听就火了,“我发现你这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宁不羡放下手中的茶碗,微微颔首:“哦,抱歉。”
“……”要不是罗氏拦着,沈老太君手里的热茶就已经要朝她泼过去了。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需要休息,所以,需要二伯母的帮助。现在家中的男人们都被停了俸禄,庄子上的收成也就勉强能维持生计,要是还想过从前那样的好日子,就只能我说什么,诸位就听什么,按照我说的来,保证铺子里的正常营收,二伯母,三个弟妹,都得好好地跟着我学……”
话说到一半,沈夫人激动地打断了她:“那我呢,不羡?我呢?”
宁不羡哄道:“……您继续每天在院子里开开心心地待着就好。”
“哦……”沈夫人有些失望地耷拉下了眉眼。
见沈夫人不高兴,她有些心软道:“您要不去找齐伯母,她或许有事情交给您?”
沈夫人一听又高兴了:“蕴罗吗?”
“……嗯。”反正……齐伯母哄人比她更有一套。
宁不羡:“嗯,那就说定了,暂时就这样办吧。”
府中的女眷们被一通利落安置完毕,宁不羡舒了口气出门正打算回大房院里喝口茶缓缓,一抬头,却见屋檐上坐着个熟悉的面孔。
那原本鲜活的彩毛小山鸡的面色阴郁委顿,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西北军和兄长双双出事,沈银星不像叶铮那般无牵无挂,他就是想继续待着,那新派过去的朝廷使者怕是也得想方设法地将他赶回来,于是,他便干脆说来京城休探亲假,被利落地从西北逐回了家中。
这些日子除了和沈夫人坐在一起聊天吃喝,每日也没什么正经能干的事情,十分萎靡不振。
宁不羡见他盯着自己,出声:“二郎,你又坐在屋顶上干什么?”
沈银星从屋檐上一跃而下。
果然,经历了西北大营的锤炼之后,他上房揭瓦的本事较之七八年前,只增不减。
他开口:“我刚刚蹲在屋梁上,听你们说了全程。”
“嗯。”
“我觉得,以你方才那托付后事一般的模样,不像是怀孕了累了,倒像是有别的想法。”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放低了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地盯着宁不羡,“你该不会是想着……万一昭哥最后走了,你也去陪他吧?”
风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