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也叫唤:“是啊,怎么哪儿都有你?!”
陶谦一笑:“和你一样,闲着无事,出来逛逛。”
……看样子这厮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算了。
她回到方才的话题:“你刚才说占小便宜吃大亏?可我看他的毛皮并不是假货,也不像是骗子,你为何这么说?”
“东西是不假,人家也不是骗子。只不过我私心猜想,方才二姑娘想的,是把这些毛皮用马车运回京城去?”
“怎么,这有何不妥?”
陶谦一笑:“沈刺史没跟你说吗?这苍州内所售的货物不允许私自夹带回京,必须一关一关地走城税,否则,算你走私。当今制下,走私可是重罪。”
宁不羡听他说完,扳着手指头开始算。
如果要一城一城地走正经途径过税的话……这样算下来,总成本就和在奉五娘那里进的没有两样了,而且还得自己劳心照料,皮料若是进水潮湿,还会损毁不少。
这么一想,就更亏了。
她一边在心内暗骂着沈明昭即便被丢到边城来了,还是这么能搞事,一边思索着在他眼皮子底下犯案的可能性有多高。
“我劝二姑娘还是少异想天开些微妙,否则……”他嘴角微勾地点了点宁不羡被白巾缩遮挡的脖颈,“下次就不是这么点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虽确定那白巾并无半点透明,但被他一语道破,还是有些不自在。
陶谦面上的笑意也并非展现得那么真挚,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微寒:“不过这位沈刺史,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还真是白读了……”
很好,建议下回你俩坐一桌去对骂。
宁不羡诧异:“不过你也才刚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陶谦笑了笑,接下来出口的话,似乎混杂着一股告状般的怨气:“因为昨日一到,我就被苍州城内的市令请走了。他说我是商籍,必须要进行各种登记许可文牒,才能平安在城中待着,而且若是长留每七日就要去重新登记一次,若是被发现文牒未如期登记就会被直接驱逐出城。”
宁不羡:“……”沈明昭,真不愧是你。
“所以……现在,我已经有七日的自由资格了。二姑娘,要一起逛逛吗?”
宁不羡比了个手势:“请。”
两人沿着边城市集的街道并排走着。
路上遇到了不少对着陶谦喊“郎君给夫人买首饰吗”的货郎与商妇。
宁不羡虽未多尴尬,但看陶谦扬起的嘴角,却似乎是异常受用,倒是阿水气个半死,看表情都想要捏个陶谦小人往上扎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