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本王的人回报,说是圣上毫不犹豫便派人来西北抓本王。也是直到那一刻,本王才彻底明白了,本王从不是什么他心爱的皇子,而是那个可以为他真正心爱之子铺路立威的靶子!”
敬王说到此处,似乎越说也激动,连带着先前的平静也不复存在了,腕子上,脚上挂着的锁链,噼啪作响。
“什么宠爱,什么像他年轻的时候,不过是为了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本王的身上!想想也是啊……早就该想明白的……我既不是长子,生母也只是一介宫人,父皇凭什么喜欢我?他和皇后的感情不是世人所道之佳话吗?他凭什么舍了心爱的皇后之子而选本王呢?”
“可惜啊……可惜,父皇精明了一辈子,这个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他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沈明昭似乎看出了他有话隐瞒,平静发问。
可惜,敬王不疯也不傻,再也不肯往下吐露一个字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还没到能够拿出来用的时候。”他神秘地笑了笑,“不如,本王和大人说另一个秘密吧?”
“你要搬弄些什么事非就说吧。”沈明昭面色冷淡,“何必吊人胃口?”
“好吧……”他叹道,“大人不妨猜一猜,当时是谁帮着你那位夫人,那么顺利地就将嫁祸信,越过了层层的检验,送到了你们的手上,作为本王的定罪依据呢?”
“你要随我一同去西北?”宁云裳讶然。
“是啊。”
休养了数日之后,宁不羡如今伤势大好,虽说跑跑跳跳尚且有些不便,但平日里走路是已然看不出端倪了。
在皇后娘娘的帮助下,圣上一旨诏书传至户部。
既然押送人选要斟之再斟,久悬而不定,不如直接委派当前手头并无旁事的度支司郎中宁云裳前往,以免延误军机。
宁云裳加封北境转运使,着其运送之余,携巡察御史二人,共同前往。
旨意下到户部,关于宁云裳将来迟早收入后宫,或是皇后娘娘的干政棋子的说法愈演愈烈,甚至有老臣当着早朝的面责问陛下,此举可是皇后干政之授意。
但这些都被圣上一句话给压了下来:“她是前朝官员,是度支司的郎中。度支司本就负责进出调度统筹,数年前她就曾配合太常寺调运粮草,经验、依据都有,为何不可?”
堵得问责的大臣,哑口无言。
“这是正事,不是游玩,西北天远路遥的,你去做什么?”
“别的大人上任也有带家眷前往的,你就把我当你的女眷一起嘛。”
宁云裳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哎呀好姐姐……”
“不许撒娇,好好说话!”
宁不羡矫揉做作的嗓子乖巧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