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沈银星咧嘴一笑,“我得到的命令是抓活的回去严刑逼供,别死了就行。”
“……”敬王神色僵了一瞬,随即干咳一声,“沈校尉玩笑了,沈尚书是为仁德君子,想来是不会如此。”
“仁德君子?!”沈银星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
敬王:“……”
终于感觉到自己这样影响不好。
沈银星收住笑,咳嗽了几声:“押走,押走,回去问话。”
天色未亮,鸡鸣未起。
苍州刺史府内灯火稀落,一片寂静。
忽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门房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支着身子从铺板上起身。
“回来了这是?”
大人交代过,今夜府门不必关牢,只要闻得马蹄声,就着人去卧房中叫醒他。
已经清醒过来的门房不敢怠慢,连忙提灯唤人,然后将大合着的府门打开。
马蹄声愈发急促,但仔细听却好像有些不对。
不是说是一队人吗?怎么听着似乎只有一匹马的马蹄声?
他披着衣裳,探头到大门口处张望。
结果他这一看,差点跌一大跤。
尘烟腾起处,身形高大的中年将士扬鞭指着门房的脑袋,大笑道:“你们大人还挺有眼色的,知道老子会过来,竟然提前让你在这候着!”
门房扑腾了好几下稳住了身形,回过身手舞足蹈地大喊:“关门!关门!不是小校尉,是打秋风的!打秋风的那个又来了!!!”
然而,已经晚了。
马蹄声瞬间已至近前,中年将士伸手一捞,就像攥小鸡仔一样,将那个险些被踏死在他马蹄下的门房给捞了上去。
马匹冲进院中,惊得一阵人仰马翻。
“贤侄!起来了没!舅舅又来看你啦!”
……
一盏茶后。
主位上坐着的男子拢着一件湖蓝色的外披,手捧着手炉,面色黑得几欲滴墨。
“这大夏天的还带手炉,贤侄儿,你这身体,不大硬朗啊?”
“……”沈明昭额角上青筋微跳,但这些年的历练却还是命他强迫自己耐了下来,只是淡淡问向一旁奋笔疾书的府管家,“一共损失多少?”
“沈少傅留下的瓷瓶摔碎了一对,园子里的树踩烂了三棵,鱼缸损坏一个,门板踢坏了两扇,还有……”
来人揉了揉鼻子:“你这儿的东西做工是不是不大行,工匠偷懒了啊?在我们军营里,这种工匠,早被我拖去打板子了。”
沈明昭打断了那絮絮叨叨的管家:“不要再念了,直接报一个总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