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尉找我何事?”她顾不得寒暄,焦急问道。
“云……宁大人被关。”他顿了顿,“在宁府。”
“什么?!”
……
马车一路飞驰过坊门,直奔宁府而去。
宁不羡原本问叶铮是否要通行,可他却在报完信之后,一言不发地就上马走了。
她望着叶铮飞驰而去的背影,忽然高声开口问道:“你干嘛这么在意宁云裳的事情啊——叶校尉!!!”
“……”
回答她的,只有叶铮沉默的背影,和奔驰不断的马蹄声。
宁不羡扶在车帘上,若有所思。
很快,宁府就到了。
宁不羡下马车,通报门房,没多久,许姨娘就领着几个仆从自院内出来了。
宁夫人负气回了西北,萧姨娘又早早被发卖了,如今宁府上上下下由许姨娘代管。若不是官宦人家没有“平妻”这一逾距的说法,许姨娘恐怕已然被抬成正牌夫人了。
她一见宁不羡,就明白了她的来意:“来看云裳的吧?随我来。”
宁不羡跟在许姨娘身后,回到了许久未来的宁府。
六年不见,宁府的变化远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宁家从前儿女虽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人,再加上夫人、姨娘们,以及各自的仆役,院子里随时都是热热闹闹的。现在云棠身死,天彩入宫,不羡出嫁,云裳不常回家,夫人姨娘们也各自散走,诺大的宁府,竟空荡荡的只剩下些流水假山,冷眼睨着这数年来的风云变迁。
“云裳这么些天不去官署,没关系吗?”
“应当……没什么关系吧。这几日并未见到有官署的人来找她?”
“……”宁不羡沉默了片刻,想起茶会上宁云裳被那些同僚冷遇、针对的模样,一时义愤,她深吸了口气,“宁尚书呢?他因为什么要把云裳关起来?”
“说是国公府设宴,云裳半途下了马车,甩了国公府一个好大的脸子,老国公夫人愠怒,说是要与云裳退婚。”
“退就退呗,云裳姐和秦朗不过是定亲,并未成亲。怎么?宁尚书的仕途离了那个已然没落的国公府,就走不下去了?”
自敬王出事以来,错押宝将女人嫁给敬王的国公府早不如往日风光。
虽说老国公夫人以及秦太妃是拼得一身本事,甚至牺牲了自家女儿,才将国公府从敬王一事中划清关系,摘出来,但秦太妃退居后宫,老国公也病重,国公府如今在世家之中颜面扫地,究竟还有什么本事,敢甩宁府的脸色?
许姨娘长叹一口气:“不是郎君的仕途离了国公府不行,而是除了国公府,京中已然没有任何一个世家愿意娶你姐姐为妻了。”
宁不羡差点气笑:“就因为,在那些人眼中,云裳姐是个抛头露面、牝鸡司晨的女人?!可笑!宁云裳是圣上都承人的朝廷命官!金銮殿的早朝都有她一席之地!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张嘴就只会狗叫女子这不能那不能的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