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的姑娘带走了,我管他伤不伤心!”
阿水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自打宁不羡回京,她就有意无意地在当着宁不羡的面说陶谦的坏话,其次数之多几乎都让宁不羡怀疑是不是某人私下买通了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挠宁不羡和远在洪州的陶谦继续联系。
“好了,兄长来信了吗?”宁不羡笑眯眯地问道。
“您哪来的兄长?”阿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不情不愿地将信从怀中掏出来,“昨晚到的,放在了门房,若不是我去的及时,就该被史嬷嬷堵到了。”
宁不羡摇头:“都这么久了,她们还没放弃给我使绊子啊?”
是的,宁不羡的归来在沈家并不是一件所有人都欢迎的事。
起码,只有沈夫人对她的回归表示了欢迎。
其余人,则更多的是不悦、妥协,与缄默,尤其是沈老太君。
自她佯装陶娘子“身死”,做戏从行庄“病愈”回来,刚走下马车之时,沈老太君就冷冰冰地送了她一句话:“万幸,六年了,居然真病、愈了啊!哼!”
宁不羡原想给她些面子,示弱往沈明昭怀里缩一缩。
但仔细想想,都已经犯下他人眼中的“弥天大错”了,与其退让,不如理直气壮地发疯。
于是她在那站得直直的,笑眯眯地回道:“是啊,托老太君的福。”
“……”沈老太君的眼皮跳了一下,“既然身体不好,往后就安分些,在宅子里好好待着!别又出去受了风,我这老身子骨可受不住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大病了!”
其实这已经算是一种妥协。
她确实可以不惧宁尚书对宁不羡动私刑,可她拗不过自己那昏了头的长孙。
那六年里她动过无数次给沈明昭续弦的心,可他一次都没有同意过。
沈老太君想不明白,这个满嘴谎话、不守妇道的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沈明昭在明知道她是与人私奔出逃之后,还愿意毫无芥蒂地将人重新接回来,一切如常?
宁不羡倒是挺理解沈明昭那种心态的。
她至今仍旧觉得,沈明昭或许是喜欢她。不过他对她的执念,更多的或许是他清楚,他其实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过她。
年少登科的小郎君啊,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多少靠努力得不到的东西,可她偏偏是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握在手心里的。
正如陶谦当初说她,她就像鸟儿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将她关在笼子里,除非她自愿走进去,停留片刻。
看似高高在上的是沈明昭,但其实她可以随时从这种庇护中脱离出去。
只是她或许也有一些喜欢在意他,所以才选择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