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逼崽子,挺会骂啊你,老子今天让你看看谁是哥。”
赵燕又是啪啪几巴掌甩在何明风屁股上,打得又青又紫,肿着怕是几天都坐不好。
着压根不是情趣,也不是发泄,是更为单纯的来自年长者的训诫,这比赵燕直接扯着他头发抡他一拳还要难受。
赵燕用尽了力气,他打完也累了,把何明风翻过去才知道他哭了,哭得一声不吭的,任凭眼泪流了满脸,嘴唇也咬出了血印子。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收着点劲儿,把何明风打得这么可怜。
赵燕像是抱孩子般让何明风跪坐在他怀里,何明风变得尤其乖顺,大概是怕赵燕又甩他一巴掌。
可他屁股痛坐不下去,只能委委屈屈地挺着腰身绷直了背。
赵燕给他抹去眼泪解开绳子,亲着他咬得红肿的唇:“哥哥错了,原谅哥哥。”
等他一亲完何明风就转开了头,也就没看到赵燕拿出一个盒子。
他感觉到手被赵燕抓着套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他正在气头上,逆反心理很快又上来了,一甩手腕子上的东西就落在了地上。
地板上铺着地毯,何明风听到一声闷响,低头一看是赵家传给儿媳的手镯,他还来不及想赵燕为什么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先是担心有没有摔坏。
赵燕抱着他俯下身捡起来,对着何明风的手比划了一下,看着并没有生气:“是大了点,你现在瘦了,多吃点肉和原来一样怎么都掉不了。”
“用不着。”
“什么?”赵燕没听清。
何明风扭身要从赵燕腿上下去:“我说我用不上。”
镯子握在手心,重量是沉甸甸的,赵燕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又想生气了。
何明风在伤害他这件事上仿佛有种天赋,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能挑动赵燕暴躁的神经,以前赵燕哪有这么憋屈的时候,谁不是捧着他啊,惹他生气一拳就揍上去了。
他拿何明风没有一点办法,在他眼里,喜欢一个人是不能伤害他的,也绝对不能让他伤心,所以他真的拿何明风没一点办法,何明风主导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没有接何明风的话,怕自己说完何明风又要讲点什么来气他。
赵燕没再拦着他,冷眼看何明风呲牙咧嘴地从他身上离开,躲回他安全屋似的被窝里。
何明风昨晚就没睡好,和赵燕闹了一通精疲力尽,把被子蒙在头上背过身不想面对赵燕,听着赵燕窸窸窣窣收拾他拿破镯子的声音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放了什么东西在他的床头,鼻间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他脑子很想看看是什么,眼皮却有千斤重一般沉沉地压在眼球上。
而后赵燕上了床,把何明风抱进怀里,虽然这个时候开了空调,南平的秋天也要热一些,何明风盖着不薄不厚的被子刚刚好,火炭似的赵燕贴上来何明风怀疑下一秒自己就要着火。
他还想睡觉,挪着屁股离赵燕远了点,很快这个人又追了上来,何明风不想和他吵和他闹选择了容忍赵燕这一时的得寸进尺,结果他挪一点赵燕就蹭过来一点。
何明风烦不胜烦睁开了眼睛,他眼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原本看着带着点凶意的眼也带上了柔软得不可明说的情谊,赵燕呼吸一顿,抬起何明风的下巴就像要亲过去。
竹子如弦一般紧紧的,刚直的绷起,何明风咬肌鼓动着,语调中又一种拿赵燕无可奈何地死意:“性骚扰吗?你要不还是shang我吧。”
赵燕清醒过来,谁遇到喜欢的人这么看着自己都会被迷住,心底的欲念就会变成表象,可这不是他轻薄何明风的理由,之前他们的亲密都是双方愿意的,或者带着点旖旎色彩的半推半就,如今何明风明确地拒绝了,他就绝对不可以再出做这种事。
“你这是算什么啊?你都清楚我不会答应的,你非得把一切越搞越麻烦吗?”
他是真的困了,闭上眼不再和赵燕玩儿猫捉老鼠的弱智游戏:“热,把空调打开。”
赵燕手往床头摸没有找到,他不得不撑起身来找,翻来覆去也没有,他问何明风放在哪里了。
何明风正烦着他,听了他的话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趁着赵燕叮呤哐啷地找东西又重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结果这人像是要故意折磨他,他不说就不要他睡,东西重重拿起又重重放下,何明风好不容易有的那点睡意又要被他吵没了。
他拿起还有半杯水的玻璃杯砸在地上,坐起来满脸的阴翳,眉头1狠狠地皱在一起,看向赵燕的眼神中全是赤裸裸的,不屑于遮掩的不耐烦。
“滚出去!”
一瞬间空气都凝滞了,在赵燕回南平之前,何明风从来没觉得脑子这么痛过。
他如一条脱水的鱼用力呼吸,手脚发麻,眼中的赵燕的身影也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好几个,他头脑发昏只觉得天旋地转。
赵燕一直看着他,眼见着他的脸从发怒的薄红变成了苍白的颜色,嘴唇的颜色应该也是很淡的,可他刚才咬自己咬得那么用力,在这么白的脸色对比下显得红得不正常。
他冲过去把要从床上倒下的人扶住,赵燕晃着何明风的肩膀意图让他清醒过来,一点用都没有,何明风瘫软无力的被他抱在怀里,脑袋从赵燕的肩头滑落。
“阿风?阿风!”
赵燕叫不醒他,一边抖着手拿出手机打车,一边跌跌撞撞地带着何明风下楼,他太心急了,需要输入地址时他竟然没有想起来,无措地看着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东西,生出了完全不真实的荒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