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见!”许铁柱立马保证,“哪个领导敢对二花你有意见,我就天天去公社门口坐着给你喊冤。”
花忍冬记起这位许铁柱大叔当年是怎么当上杏子沟大队队长的了,比起桃花湾大队这些年换了好几任队长,杏子沟大队从成立那天起,队长就是这位铁柱叔,还是全体队员选举出来的。
原因就是,还没解放前,才十几岁的铁柱叔,因为家里的地和白地主家的地挨着,被白地主家一年占一垅,一年占一垅,不过几年时间就少了半亩地。
铁柱大叔的爹娘怕事,倒是才十几岁的铁柱叔,一个人揣着一兜干粮和一葫芦水,跑白地主家门口喊冤,整整在白地主家门口喊了三天,吵得白地主家日夜不消停,最后白地主家不得不把铁柱叔家的地还回来。
铁柱叔一战成名,后来成立大队后,铁柱叔就被队员们推选出来做了大队长,一做就是十多年。
草莓熟了
铁柱叔做大队长这些年,大队上有不服他的,也有想把他拉下来换自己家人上去的。
已经当上大队长的铁柱叔自然不好再像当年那样没日没夜地往人家门口坐,倒是他的几个儿子领悟到他的精髓,甚至发扬光大了。
别人不惹他们家就算了,一旦惹了他们家,许铁柱的几个儿子就会往人家门前一坐,喊冤声一声接着一声。
与当初许铁柱孤军奋战不同,他的儿子们轮番上阵,也不打也不骂,别人想骂他们泼皮无赖都站不住理,倒是让他这个大队长做得顺顺当当了。
如今,铁柱叔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平常见面铁柱叔对自己也相当热情,花忍冬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至于养什么就要再好好考虑一下了。
虽说就桃花湾大队养的这百十来头猪,肯定也不会对新市的猪肉市场造成太大的影响,但两个大队离的太近了,一起都养猪,养猪用的泔水去哪弄?
都开豆腐作坊?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到时怕就没人来换豆腐了。
花忍冬想了下道:“铁柱叔,我记得你们村河沿边有挺大一块地方,要不要弄个鱼塘?再在河里养些鸭子?”
许铁柱有点不情愿,养鱼养鸭子哪有养猪养羊好挣啊?
可看周来福如释重负,也知道不好和人家大队抢。而花忍冬虽然是建议,可自己如果不接受建设,恐怕养鱼养鸭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
心一横道:“那能成不?”
花忍冬点头,“咋不成?我能弄来一批新鸭苗,养三四个月就能下蛋,不但产蛋高,产的蛋还大,咱们大队到时弄个咸鸭蛋厂,肯定不比养猪养羊差。鱼苗养在鱼塘里,赶到年前卖,比猪肉还贵呢。”
周来福一听也眼前一亮,“二花,要不给二舅也弄几只鸭子和鱼养养?”
许铁柱一屁股把他挤到一边,“怎么啥你都想干?也不怕撑死你!二花丫头别理他,跟叔好好说说养鱼养鸭子这回事儿。”
花忍冬忍俊不禁,于是和许铁柱找了两块石头坐下,好好地给他讲了养鱼养鸭的好处。
许铁柱当即拍板,他这就回去让大队的人挖池塘、盖鸭舍,等公社把养鸭养鱼的指标批下来,就请花忍冬给他弄鸭苗鱼苗。
等杏子沟的池塘和鸭舍弄好后,花忍冬假装回城,用她的倒骑驴往杏子沟大队运了几回鸭苗和鱼苗,连糠皮饲料也给弄了不少,又给许铁柱弄了科学养鸭和科学养鱼的手册。
两个大队账上都没啥钱,无论是给桃花湾大队的小猪小羊和牛,还是给杏子沟大队的鱼苗鸭苗,都先记在账上,等两个大队挣到钱后再还。
花忍冬对此没有意见,反正都是她空间里弄出来的,能拿到钱最好,拿不到钱也不心疼。
之后这段时间,花忍冬一直住在知青点里,没事儿就满村子转转,特别留意周守家,见他总是在村口大树下躺着,虽衣着破烂,人也越来越埋汰,但却好像从来没缺吃少喝过。
柏康娣离开时虽然没带走什么钱财,可家里就算不至于吃不上饭,钱却是没有的,像周守家这样不上工,也没人接济,却饿不死的,属实值得人怀疑。
花忍冬让周来福把夏宇和岳知青的活都安排在靠近村口的位置,方便他一边偷懒一边盯着周守家。
岳知青自从夏宇回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找了个下工的晚上,把上次给花忍冬送过来的东西又要了回去,干活也更卖力了,简直是要把夏宇当祖宗一样供着了。
隋勇特意过来说了一下,柏康娣因有提供线索有功,被他托关系安排到一钢厂食堂打饭,还让隋勇帮着给花忍冬带了一个小发卡表示感谢。
闲着时,花忍冬就上山看看桃树和草莓。
有花忍冬的异能时不时滋养,桃树林里的草莓在五月中旬就陆续成熟,结的草莓个头大的像鸡蛋,甘甜微酸,那味道尝一口就让人忘不掉。
周来福立即留人在这边窝棚里守着,不然这个摘一个,那个摘一个,结多少草莓都不够丢的。
就是这样摘草莓时周来福也会带人在旁边盯着,谁敢摘了往嘴里塞就扣掉全天的工分。
在这样的管理下,草莓倒是没见怎么丢。一开始一天能摘一盆草莓,慢慢的一天能摘十几盆到二十几盆。
周来福开了介绍信,让人用倒骑驴拉去市里的供销社,一盆草莓就能卖到两块多钱,还供不应求,整个桃花湾大队的队员都看到希望了。
二十盆就是四十多块钱,如果能卖上一个月,那可就是一千多块钱了,要知道桃花湾大队的账面上,在卖草莓之前仅仅只有不到一百块钱,甚至这还是欠着公社化肥和种子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