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辉背着医药箱,用听诊器在杨细柳身上听了听,也没听出什么名堂,假模假样地道:“突然晕倒,心率过快,怀疑是中风了,我先给她用用针刺疗法。”
说完,去医药箱里翻出一根七寸多长的针,也没消毒,直接就往杨细柳的手指尖上扎。
眼看要扎上了,却又停在离指间一寸距离,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还是没抵过对血的恐惧,将针递给陈大牛,“你听我的,我让你怎么扎,你就怎么扎。”
陈大牛忙摆手,“我不会!我不会!”
项明辉脸一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不会?这是不是你媳妇了?赶紧拿着,我让你怎么扎,你就怎么扎!”
陈大牛苦大仇深地接过针,可一想到项明辉给看病,只要不拿药就不用花钱,心一横,依着项明辉的指挥,闭着眼,用力朝杨细柳的中指指尖扎了下去。
针扎偏了,长长的针尖顺着指甲缝就扎进了指甲盖里,有血从杨细柳黑黑的指甲缝里流出,甚至透过她短短的指甲盖,还能看到刺进去的针头。
本来昏迷中的杨细柳被这一下子疼的‘嗷’的一声就醒了。只是嘴被破布条堵着,发出的声音都是沉闷的。
哪怕浑身酥麻无力,当看清往自己指尖扎针的是自家男人时,一把将堵嘴的破布条扯出去,破口大骂,“你个瘟灾的,想疼死老娘?”
本来见陈大牛扎偏了,项明辉的心都提嗓子眼了,他可是知道,这两口了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不好惹,闹起来,他的小身板可不够俩人打的。
此时见人醒了,忙揽功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就说这个疗法好吧?这人不就醒了?”
说完,从杨细柳的指尖上把针拔下来,又换来杨细柳一声疼叫。
“人醒了,这没我啥事儿了。”把针放进医药箱里,转身就跑。
两口子面面相觑,要说项明辉医术不行乱指挥,可人是不是救活了?
可救活是救活,但真他娘的疼!
杨细柳四下看看,没看到花忍冬的身影,也没看到那个好吃懒做的夏知青,心里这个气哦。
别人不知道她是怎么晕的,可她自己清楚啊,就在她一巴掌扇向花忍冬时,身上就像被闪电击中似的,肯定是那俩人使的坏。
她可是听说过,有一种叫电棍的东西,碰到身上就会让人浑身发麻,虽然她没看到花忍冬是怎么用的电棍,但她突然就浑身发麻地倒地,就是她用了电棍。
可自己没有证据,再惹花忍冬,她会不会再电她一回?
不敢找花忍冬的麻烦,杨细柳就想起醒来时嘴里塞的破布条,又脏又臭,破口大骂:“哪个缺大德的,趁我昏过去就往我嘴里塞粑粑戒子?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看我不往他嘴里灌大粪!”
刚刚好心,怕她咬到自己舌头的妇人不干了,从地上捡起自己绑手的破布条,“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怕你咬舌头,给你用布条塞上点还错了?下回你再出事儿,也别用布条了,就在路边薅一把带屎带尿的野草给你塞里面得了。也别塞野草了,就让你自个儿躺那吧,死不了是你命大,死了也是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