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三火四跑回来,奔着俩闺女的屋就冲过去,推门进去照着周兰香的脸就扇了几巴掌,“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家里那点脸都让你败光了。”
周兰香被打的嗷嗷哭,“娘,别打了,是小妹说,我说的可怜点,二表姐可怜我,就会在城里给我找活,我也是想有个工作,以后能有工资孝敬爹娘,才会那么说的。没想到二表姐非说自己是妇联工作者,把事情闹到奶那里。”
张云一听就更气了,再重男轻女,闺女也是她生的,在她看来花忍冬就是故意不给他们大房脸。
每次只要她来周家,周家就没有消停的,都是她这个搅家精,非要来搅别人家的事儿。
说句不好听的,她一个外人,凭什么总插手他们周家的事儿?
刚出来想找花忍冬闹,就听周小月道:“二姐,你咋还胡咧咧?你跟二表姐说那些话,二表姐理你没?那些一听就假的话,别人听了也不会觉得是咱奶能干出来的事儿,最后还不都得当是大娘干的?如果不是你越说越过分,我实在看不下去,回来找奶评理,大娘的名声都得被你败坏没了。你还倒打一耙了,大娘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也是够倒霉了。”
张云要迈出去的脚顿住,回头恨恨地用手指着自家二闺女,最后一甩手走了。
自家闺女啥德行,她不可能不知道,就算周小月那死丫头说这些是有意替花忍冬开脱,但事实也大差不离。
可一想到都是花忍冬的到来,惹得闺女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张云还是从心里恨上了花忍冬。
既然不想帮穷亲戚过上好日子,一天到晚总在亲戚家晃有意思吗?是想炫耀她过的好?找优越感呢?
张云恨恨的眼神看的花忍冬冷了脸,自己的闺女不好好教,倒是恨上别人了?早晚有一天,她会尝到自己酿下的苦果。
禾苗被破坏了
这回讨厌的人不跟着,花忍冬跟着姐妹俩来到山上的桃树林。
当初为了桃子结的好,栽种桃树林时可占用了不少耕地,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如果桃子一直卖不出去,浪费了这些土地,那可都是粮食啊,也难怪大队里着急了。
虽然还没到开花期,但能看到枝丫上已经冒出不少花骨朵。
只是如她所想一般,这些桃树普遍枝丫杂乱,一看就是没怎么大剪,这也就难怪桃子都长不大了。
而且,桃树下面大片大片的土地冒出不少杂草,这么大的地放着真是浪费了。
花忍冬看了一眼后就大概有了想法。
三姐妹在山上挖了不少苦碟子婆婆丁,又上山上采了一些山菜,下山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花忍冬没去周家,而是让姐妹俩回去把她们的爹喊到知青点来。
周来福刚下工回家,听俩闺女说花忍冬喊他去知青点,立马放下水瓢就跑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花忍冬和夏宇坐在小马扎上收拾采的山野菜,虽然看这小子不顺眼,但人家显然不靠工分吃饭,万一人家有背影呢?也不好说话难听。
“二花,你找我?”
“二舅,过来坐!”
说完,花忍冬把另一个小马扎推了出来让周来福坐。
周来福坐下后,也拿起一把山菜择了起来,“到底是啥事儿?我听你二舅妈说了,下午你和俩丫头上山看桃树林了?”
花忍冬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二舅,我下午去桃林看了,咱们的桃林主要是修剪的不够,桃子才长不大,你要是信我的,明天给我几个人,我教他们怎么修剪枝条,今年结的桃子肯定会比前几年大。”
“行,你怎么说,二舅就怎么做,现在是农忙时,明天给你三个人够不?”周来福对桃子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花忍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大不了今年桃子再卖不出去,明年就桃树都挖了种苞米。
花忍冬一听,这人手肯定不够啊,但明显周来福也调不出更多人手,就是给自己三个人,估计也是那种老弱妇孺,干不了啥活的。
于是道:“这样吧,修剪桃树的任务交给我和夏知青,等我俩把桃树修剪完,我再去弄一批草莓苗,到时候我把大队的孩子都喊上山和我一起栽草莓苗。我今天看了,桃树下面好大空地,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种些草莓,就算桃子卖不上钱,草莓也能多少赚一些。”
周来福一听来了精神,但想到销路又有点愁,“那能有人买吗?”
花忍冬笑,“咋会没人买?我现在不是在妇联上班嘛,前几天领导还和我说,让我帮着问问乡下有啥土特产,想要当福利发给员工,我看这草莓和桃子就都很不错呢。”
“啊?二花,你这是连销路都帮二舅找好了?”周来福激动地直搓手,“你放心,二舅不会让你吃亏,只要能卖出去,二舅给你拿回扣。”
花忍冬摆手,“不用不用,这都是我份内工作,和谁合作都是合作,给二舅合作还知根知底,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家人。就算桃子最后真不好卖,咱们说不定还能办个罐头厂呢?”
对办厂这件事,周来福是想都不敢想,反正得了花忍冬的保证,他总算是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兴冲冲地回家了。
全程没插一句话的夏宇就这么被安排了修剪树枝的活,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地收拾起山菜来。
山菜好啊,蕨菜炒肉,刺龙牙蘸酱,想想就要流口水了,等修剪完枝条,他也可以上山上采一些山菜回来晾起来。
第二天,被安排了工作的夏宇和花忍冬一起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