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反应过来,接口道:“对对对,公子,小伍毛毛躁躁的,我得看着点他!”他说着揪住孙伍的后衣领,两人脚下抹油,一溜烟跑马车后边去了。
谢元洲:“……”
他无奈转眸,正对上秦昭明灼灼的目光。
元洲心中一颤,立即避开眼神,声音决绝道:“一旦出了北燕国境,我便与你分道扬镳。”
秦昭明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失落,这是元洲这几日来,与他说的唯一话语,竟然是要与他分道扬镳
…
北燕军事要塞封阳关下,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他们将所有出关的道路封锁的严严实实,前后共设置了三道关卡,不断有过关的可疑之人被当场抓住。
一辆极不起眼的破旧马车汇入长长的排队出关人流中,秦昭明易容成一名相貌平庸的农夫,一副神态木讷的模样,慢慢赶着车向前走。
狭窄的车厢内,谢元洲易容成农夫的妻子,脸色蜡黄,唇色发黑,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畏缩在一堆土豆冬瓜农作物之间,身上盖着条脏破的毛毡。
他们已经顺利通过前面两个关卡,只要通过这最后的关卡,就能顺利出封阳关。
第三道关卡明显盘查更加严格,出关的队伍移动的非常慢。
终于轮到了盘查他们,这道关卡的头目是一名偏将,他翻看着秦昭明递过去的身份户牒,鄙夷的目光上下扫了昭明一番,威风十足道:“你是朗州来的农户?马车里装的都是什么?你出关做什么?”
昭明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胆小怯懦模样,“回军爷,马车里装的是我家地里产的的土豆和冬瓜,还有我媳妇,我媳妇得了痨病。听说封阳关外三十里镇有位很厉害的郎中,我带着媳妇去看病,我也没有钱,想用地里的土豆冬瓜当诊费,请郎中给我媳妇治病。”
在当地,贫穷的农民出门用地里产的农作物做路费,来以物易物是很常见的事情。
偏将将车帘挑开,立即有股浓重的酸臭味传来,紧接着一阵剧烈咳嗽声自车内干瘦虚弱的男子口中传来,那咳声极其凄惨,好似下一个口气就导不上来般。
“他娘的,真晦气,碰上个痨病鬼!”偏将厌恶的直皱眉,他捂住口鼻,用剑尖在车厢内草草翻了一圈,便放下车帘,快速摆着手,“快滚快滚!都病的要死了,还出什么关!”
秦昭明心中一松,口中应了声,赶着马车迅速向前行去。
可未等他们走出多远,那偏将忽然想起什么,冲着他们的马车大吼道,“站住!快拦住那辆车!”
还有一条路
顷刻间,围过来一圈士兵,手持兵刃,将秦昭明的马车团团围住。
昭明眼底掠过一道寒光,手按在车板下藏剑的位置蓄势待发,而车内的谢元洲紧紧攥着双手,手心处俱是冷汗。
那偏将气势汹汹的跑过来,大喝道:“我才想起来,朗州的土地种不出土豆啊!你家地里怎么会长土豆?我看你们的身份十分可疑,来人,将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