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在家里做些什么?
又在捣鼓她的针线?亦或是给人做香囊?那祝应浔的夫人已经有了一个香囊,她应当不会再给对方做香囊了罢?
若再给那岳芍宁多做一个,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他不回来,两人不做事,她也不用吃“避子药”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于专注,趴在床沿的姑娘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眨动,抬了起来。
喻凛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紧张害怕什么,做贼一样闭上了眼睛。
连带着呼吸都不自觉紧张起来,他正在努力调整平复,不想要被方幼眠发现。
方幼眠先看了一眼喻凛,他居然还没有醒。
小心活动了一下被压得发麻的手腕,她捏了捏眉心,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
伸手碰了碰喻凛的额头,没有再发高热。
一只小小的,温热绵软的手,搁到他的额面上。
喻凛已经平稳下来的呼吸,又忍不住紧张,缓长了许多。
幸而方幼眠没有发觉,她的手摸了摸温度,很快便收了回去。
喻凛闭着眼看不见她的动作,却能察觉一些。
她小心翼翼拉开他身上单薄的被褥,而后似乎低头查看他的伤势,感觉到她轻柔的呼吸隔着薄薄的亵衣和包扎的带子,悉数喷落到他的胸膛之上,引起一阵痒意。
方氏从来没有这样主动靠近他过,这还是第一次。
喻凛忽然觉得这伤,有些……值得了。
竟能得她这样衣不解带地放在心上照顾着。
方幼眠又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还有手和脚。
不够就是一些寻常照顾病人的动作而已,可就是在她轻柔的碰触当中,喻凛心里的那点发觉她吃避子药丸的气,渐渐消散了,直至慢慢的消失殆尽。
方幼眠不过是转身让丫鬟进来把脏水端下去的功夫,就发现喻凛醒了。
她很是惊喜,浅笑呼出一口气道,“夫君,你终于醒了!”
“嗯。”
喻凛轻声,佯装适才睁眼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抬向眉心揉捏,眸光透过纤长的睫毛看向她喜悦的小脸。
她如释重负般笑了,面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夫君可觉得哪里不适?”她追问。
喻凛摇头,沉声缓道,“好了很多。”
躺久了不舒服,这样和她说话也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脸,喻凛说要起来,方幼眠叮嘱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