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有自信的资本。
蒲白放下悬着的心,专心观察四周的仪器。
韦棠野也像故意遛弯一样,带着蒲白在塔内的奔跑每一层,给他时间去观察这里的机器,同时,不停引诱老李的人头们追赶过来。
她也不像之前那样,忍着不杀过去,而是主动将来地上拥挤弹跳的人头们砍杀,目的是令人头们分裂得越来越多。
很快,高塔底层都被人头堵塞住,不停增殖的人头们甚至无差别地埋没来不及逃跑的专员们,朝往高处狂奔的韦棠野他们追去。
人头们似乎认为韦棠野已经成为瓮中之鳖,它们刚开始还以为韦棠野会做出什么有用的举措出来,但眼看她只是傻乎乎地让它们不停增殖,岂不是给它们围住她的机会。
因此,人头们兴奋至极,分裂的速度越发快了,并且在这时再次从各自脑门上伸出透明的触角,想要从四面八方给韦棠野裹上。
蒲白后头已经顾不上观察机器,只能被动地跟着韦棠野在飞速增高的“人头山”上,拼尽全力地逃命。
蒲白第一次经历这样高强度的奔跑,他的大脑好几次来不及分析局势,就被韦棠野扯着往边上闪避。
他只听见自己虚弱的心脏在砰砰急跳的声音,只看得见韦棠野一往无前的背影。
他脆弱的内脏传来剧疼,笨重的脑袋像有电锯拉锯,他剧痛之余又感到无比眩晕。
这一刻,蒲白感觉自己已经游离在生与死之间。
这种生命力崩坏、消逝的感觉,让人痛苦又疯狂。
蒲白的目光只能紧紧锁死韦棠野的背影。
慢慢地,蒲白放弃身体所有的感知,紧紧拉着韦棠野的手,像一条飘荡的舟,任由他的风浪牵引他,往飓风中央飘去。
最终,风浪攀顶,立在飓风面前与之对峙。
韦棠野也拉着蒲白,奔跑到塔内的最顶层,上方就是封紧的塔顶,眼看他们已经没有其他出路了。
韦棠野喘着粗气,俯视密密麻麻填满塔内空间的人头们,看着它们即将将触角伸刺过来……
韦棠野紧了紧蒲白的手掌。
“神父,再辛苦一下就好了。”她轻声安慰。
“来,抱紧我,我带你享受坠落的刺激。”
韦棠野眼里亮起炽亮的光。
蒲白看着这样的目光,心跳彻底失控乱跳。
他毫不犹豫抱住韦棠野的身侧,紧紧环抱着她。
下一秒,火红的亮光呈罩形包裹着二人。
韦棠野一手抱住蒲白,一手持刀,直指身下的“高山”。
以刀开路,径直地跳落下去。
……
火焰组成的防护罩牢牢裹紧韦棠野和蒲白,刀尖开路的火花,不停飞射在防护罩上。
蒲白双目微微瞪大,看着两侧被生硬劈开的脑袋们在飞速往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