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群耸耸肩,他打了个哈欠。
“好奇又怎样,我周围的人都几乎瞒着我,我都习惯了……”
“蒲白,你能告诉我想要的真相就行。”
蒲白抬眼看着他,“看完记忆后,我们聊聊你家人的事,我的确很久没有处理你爸妈的事了,看能不能分析出新的线索来。”
蒲白表现出来一种体贴。
单纯的韩群却因此嘴角抿弯。
“行啦,你们快进行仪式,我的事晚些说也没事,小野妹妹估计肚子还饿着,我先上去为你们备菜。”韩群兴冲冲地离开密室,还贴心地关上门。
韦棠野握着韩群递来的药盒,神情复杂地看着关上的门。
“神父,宾老板看起来有点可怜。”
蒲白面不改色地跨进血圈中,他熟练地点燃地上的白蜡烛。
“再可怜也没你可怜,你在圈外帮我守着,仪式准备开始了。”
蒲白坐在蜡烛前面,他盯着飘曳的烛火,口中念念有词。
清冷的声线在昏暗的密室内流转,韦棠野就似是第一次认真看着蒲白进行召唤仪式。
她定定地看着坐在蜡烛前虔诚说出召唤语的蒲白,看见火光打落在他清晰的下颌线,勾勒油画般的质感。
不知何时起,召唤语说完,只见蒲白拿出小刀,轻轻割开指腹,鲜血淅沥沥地滴落到地上,又被他当作是墨水,在蜡烛前方涂画出一个六芒星图案。
凡邪恶仪式的进行……韦棠野心头下意识冒出一句,都需要血的滋养。
这个仪式在蒲白掌握之前,就发生过一系列诅咒献祭血腥事件,无数人的性命滋养了曼戈拉。
韦棠野背脊不由自主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开始担心曼戈拉还是加诺吗……
蒲白不知晓韦棠野此刻的想法,他落笔画成六芒星后,就拿出小石镜,石镜在先是平静的情况下慢慢发生水漾般的震荡。
这一次,震荡感比往日任何一次都猛烈,就似有惊涛骇浪将从镜面中冲出来。
可惜被镜面封印住,最后,海浪减弱,陌生的画面逐渐在水波中变得清晰——
“凯琳,这次你要前往教廷接受调查,所以这一次你不用跟着我们进去了。”
声音从前边的高大男子传过来,只见对方长了一头中长的银色头发,头发服帖地扎了个低丸子头,右耳的黑色长链单耳坠时而随着他的走动而晃动。
蒙蒙细雨中,男人并没有穿遮挡雨水的罩衣,任由冰冷的雨水附着在他的银发上,看上去,银发就像是变成沉哑杂色的灰,仿佛跟这里阴沉的城市埋没在一起。
很快,韦棠野的声音响起。
“加诺,我不想去教廷,我想和大家待在一块。”
“反正这一次过去,检查结果也是一样的,什么鬼扯印记嘛……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长出那东西出来。”韦棠野撇了撇嘴。
听到韦棠野的话,一直行走的加诺停下来,过了几秒,转身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