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白了他们也就只吓吓人抢东西而已啊!
“嚓——”
“啊啊!”
旁边的三名匪徒显然也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了,个个都缩紧了脖子,身体抖的更厉害些。
话才结束,只见那刀锋毫不犹豫的猛力插入那匪徒的肩膀处,鲜血一下子浸透衣裳,呼涌而出。
多半,面前这位蹲着的人才抬起冰凉白透的手,轻拍了拍他快结霜的脸,声音带着骇人的笑意道:“记住,不听话这就是下场。”
最后那四个匪徒可怜巴巴的被逼迫脱了上衣,武器被收走,在这寒冰似水的冬天里一人扛着一袋东西往那边的村庄走去,每个人脸上都被驯服了的乖顺。
而他们的身上,都受了同样的伤,这让他们走到那个村庄后伤口都快腐烂,疼痛入骨髓,根本无余力再抢劫。
银迟听着他们离开的声音,又拿起树旁的棍,脸抬向他们离开的方向便收敛了笑意。
他也想问自已,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们又何不一样过。
他脚抬起无意间想着,只是还没走一步,心脏一疼突然猛咳起来。
“咳咳咳——”银迟半膝盖跪地,用手捂着嘴,脸被咳的更煞白几分,毫无血气可言,身体仿佛虚脱般无力。
“真弱。”
几秒后,银迟捂着嘴,咽了口满嘴的血沫勾起一抹笑自嘲的说道。
实则刚才使力,恢复以前的状态本就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不是他意志强,恐怕都撑不了那么久。
大雪纷飞,飘飘散散,一片白色无瑕。山坡上,一个似小雪人样的人缓缓走着。
这一路真的好远,他一个人都看不到尽头。
也真的,好冷,好冷啊。
似乎终于走到那个隆起的包一处,这个与雪融为一体的人停了下来,呼出来一口凉气,欲要再往前走一步,可脚下一滑,忽的趴在刺骨的雪地里。
胳膊和下身被摔的一痛。
“砰!”
红硬落雪的手指在雪地里轻动了动,这个人又没什么情绪的慢慢撑起身站起来。
又突然伸出手去接这满地飘飘的雪花,只是这手惨不忍睹,裂口布满手背,青筋暴起。
银迟结霜无色的唇笑了笑,又轻咳几声,白布上被覆盖一层雪花,给这一幕又添了几分白雅高凉。
“洺画师,冬至了,可否绘次雪景?”
清清雅雅的声音在这片大雪纷飞里轻轻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轻声柔美的笑。
“我看不到,但想摸到它。”
雪越下越大,大到你只能看到满天飘飞的雪,却极少注意到这个山丘右边茂密的白花雪树里,这个像雪人一样的人不知从哪找到了一根雪花布满的小棍棒。
他和这雪花温度一样的手慢慢的将小棍上的雪擦擦,高挺的身影缩成一团小小的蹲下,垂了垂睫毛上的雪花。
整个人显得安静极了。
将这根棍子擦了擦后,冻的发肿的手慢慢的在这雪地里画起东西来。
他也不知道要画什么,但小时候这样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