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迟粘着泥土的手将这一小堆柴火抱到小油锅旁,似乎感觉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他随便擦了擦额头道:“这些,够不够?”
楠桐却在离他远一些的地方去打水去了。
方渠看着他如今的样子,还有他那双清冷的眼睛,不知做何感想,只下意识想摸摸他的迟哥,轻轻回道:“够了……”
原是那个位居第一庞大家族的独子,他原来是个小少爷。
方渠想到这笑了。
他又想到银迟小时候带他做任务,不怕死又野又带戾气的疯样子,那时候可真像一个泥巴地里滚出来的野娃。
银迟去仿佛感应到什么,避开了对方想摸自已脸的手,神色有些冷下去,不转脸沉沉道:“方渠,我可不是来让你吃白饭的,干活去。”
站在他身旁的方渠听到最后三个字,却不由得傻笑出了声,整个人显得淳厚起来,嘴角是酸涩的,但也包含着喜意。
迟哥,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副老大的样子,爱使唤人。
但好久没有听到你这样对我说话了……
银迟伸手摸了摸锅后,将柴火放在烧口前,拍了拍手,才转脸有些不耐烦的冲这边的空气抬了下头,声音更沉了点:“你还不去帮忙?”
什么时候好吃懒做了?
方渠:“……”
他没有想笑,只是声音在银迟背面乖乖响起:“哦好”
银迟听着声音的方向,知道自已出了糗,但他没感觉尴尬,只是习惯的拿起一旁的棍子敲着路,判断方位。
银迟和那小男孩买的菜多,楠桐就此忙的不可开交,约莫二刻才将菜上齐。
银迟刚好听到最后一道菜放到桌子上的声音,还有两个小娃娃稚嫩开心的叫喊声:“齐啦!”
“能吃啦!”
而他也正好从屋里将珍藏的露白酒左右抱了两大坛子过来。
方渠才坐到椅子上,一见到他迟哥还没他壮的身子抱这么多酒,连忙憨笑着殷勤过去。
“迟哥,我来吧!”
银迟脸都没转一下,声音清清凉凉反问道:“我很弱?”
说话间,他已经将两大坛酒“砰”一下放在桌上,好像还带着隐隐怒气。
方渠被刚才那句话问的噎了一下,咽了口水。
心说不不,谁敢说您弱啊魁王
就是看你如今有些虚弱的身子,想帮点忙而已嘛……
方渠感觉有些委屈的冲那边冰冷冷的人眨下眼。
银迟没听见他的脚步声,感觉他还跟棍似的立在那,又有些无奈道:“过来吃饭。”
方渠这才像听话的小狗一样小心走过去。
院子里是有些冷的,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让他们的心一下子腾升了下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