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洺之洲修长白皙的手十指交叉平放在桌前,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感觉让人心悸。
怕我坐不稳?洺无暗,那就比比,看你能不能夺走。
华街边道上,银迟才从凉爽的画室间出来,热意便瞬间袭满全身。干吞了几颗药后,缓解了些眼睛的疼痛,便打算去茶馆带几壶茶,顺便买点午餐去看下永辉他们。
几天前,银迟给他们留一些钱,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有没有好好吃饭。
“你们凭什么加价?!我昨天买还是八银票一袋,今天就变成十五了?!啊?!”前处,身穿补丁的女人指着卖粮的商家气红了脸声音尖利道。
那商家眼神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一旁的米袋笑道:“买不买?就这个价!没钱滚。”
“你……”女人气得抖着身子,手里紧紧捏着的十银钱被她手掌心汗湿。可是家里的一家老小,没米他们都撑不过今晚了。
旁边路过的行人也只是冷淡看一眼,该干嘛干嘛去。
银迟也刚好路过,他换了个跟平时不一样的大棕帽戴在头上,几乎遮住了全边脸,只留下一点下巴尖,身形淹没在瘦瘦矮矮的行人中,只往前行,没侧看一眼。
而那个女人在人群中一瞅便知道他那身衣服价值不菲,看了眼旁边的米袋,二话不说便猛的扛起米袋就往银迟那边的方向拔腿冲去,后面响起商家老板愤怒的大骂声。
“你他娘的给我站住!臭娘们,信不信老子直接告到司门里去,来人,把那娘们给我带过来!!”话说完,几个穿粗布的年轻人拿个粗棍从屋中夺门而出。
女人扛着米几十大步奔到少年跟前,直接把米摔下拽着银迟的衣角又哭又嚷起来:“相公!相公你不能视若无睹啊!孩子都长快八岁了,你把我俩孤零零的扔在家里,连口信也没有,我们……都只能无米度日了。……相公……”
她一口一个相公叫得极为亲切,脸上也满含泪水,这样一闹引得好多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停下来看。
有些人直接嘲笑了下女人走了,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习以为常了。女人也当然知道她扛着那袋米走不远,但迫不得已,只能这样办了,她还不想死。
那三个穿粗布的人也刚好赶过来,他们看此情景,都相互的看了眼,拿起棍子就要往女人头上打去。
“等等。”粮店主颇为中等的身材慢悠悠走来,看了眼戴大边帽的少年,眼含警惕道:“这个小伙子,你见过她吗?“随即又看向女人。
他总感觉,这个人的身份,不凡,看他的气质就能知道。
少年帽下的嘴角笑了笑,右手反手拿出长刀,对着那三人,语气森寒:“怎么?来练练?”
不是他不帮,只是帮了又有何用?这一次成功了万一有更多人来效仿的话,那这地方岂不是更乱?那到时就更不好收拾。
那女人还是不知死活,跪在她面前大声哭喊着:“哎呦啊……相公!不要这么对我们啊,我苦苦寻你好久,你为何……”
突然,她看到刀尖慢慢移向她的脖颈,身体一下子寒气入骨,也不继续哭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