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等我病好了,就带我去游历山川大河。她说养病才不是整天关在屋子里连风都不能吹,那样没病都要被关出病来了。”
“她总是会去很多地方,但每次都不会忘记给我带回各种可能用得上的药材。”
“我跟在她的身后,总想叫住她,喊了好久,她终于回头了,但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
“她抱着还在襁褓里的你,拉着我的手给我跪下,让我替她好好的护着你长大。”
“定安,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我救不了她!就算在梦里,我也救不了她!咳咳!”
永德帝说得情绪激动,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皇兄!”
卫承宣立刻将人扶住,薛廖远马上上前,又给皇上扎了两针,皇上呵嗤呵嗤的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儿。
“定安留下,你们都先出去吧。”永德帝缓过劲儿,就让薛廖远和庆公公先退出去。
等两人退出去后,永德帝抬手指了指头顶柜子上的匣子,“定安,你打开。”
卫承宣依言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匣子。
永德帝又缓了口气,“打开。”
卫承宣打开,里面放着的是能调动八千禁卫军的禁军令牌。
“皇兄。”卫承宣喉头哽咽。
“皇兄知道你有玄铁营,但这些年国库空虚,户部拨给玄铁营的银子少之又少,全是你自己靠着你娘以前留下的产业养着玄铁营。”
“如今的大晋早已经今非昔比,从先皇那一代开始,大晋就已经被世家蚕食,表面看着四海升平,实际上内里早就已经腐烂了。”
“这些世家盘根错节,这些年即便我们二人联手,也不过只动了他们的一些皮毛而已。”
“你因为流民北上追查赈灾银,我立刻就查了那些闯入曲水流觞宴的流民,他们全都是陈家暗中集结起来,让皇后故意放进宴会的。为的就是让你北上追查赈灾银,以图刺杀除掉你。”
卫承宣早就想到了那群流民的出现不是意外,但流民的出现可以是被安排好的,赈灾银的贪污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他之所以按照他们的意图北上追查赈灾银,就是要借此事收拾那些贪墨赈灾银的官员。
这些官员之中,就算本身不是世家,也是世家的党羽和走狗。
“我这些年遇见的刺杀多了去了,不介意他们多安排几次。”卫承宣并不在意。
永德帝摇头,“说到底还是皇兄害了你。如果当初你说去沧州我没有阻拦,你一直在沧州,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么多的危险了?”
“皇兄,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我不后悔留在盛都。”
“也是。”永德帝笑了,“你如果不留在盛都,又怎么能娶到长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