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没打算问卫承宣为什么以奚十七的身份试探她,或者是问卫承宣要一个解释。
那是卫承宣的正事,他那么做必然有他那么做的理由。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他做什么都要跟她报备商量,或是需要考虑她的情绪。
她提出让卫承宣休了她,也不是赌气的气话,而是她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
她很清楚自己的脾气,就算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她也做不到日夜跟一个对她有猜忌的人一起生活。
就算卫承宣为人再稳重体贴,她也吃不了这碗夹生的饭。
“既然你知道奚十七就是我,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卫承宣不松手,他怕一松手长乐就走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长乐的脾气他还是很清楚的。
“我问了你就会说?”
“是。”卫承宣看着她的眼睛,目光认真。
长乐怔住,心口撞了撞,不自然的转开了视线。
“那是你的公事,你那么做肯定有你那么做的理由,我不用问,也不用知道。”
她说的是实话,她分得清孰轻孰重。
卫承宣隐瞒身份暗查赈灾款去向,身份自然是不能暴露的,而且还试探她,必然是因为她或是她身边的什么人什么事让他有所怀疑。
只是清楚归归清楚,但知道卫承宣故意对她隐瞒身份,还怀疑试探她的时候,她不痛快也是真的。
因为在此之前,她以为她跟卫承宣的关系跟别人至少还是有一点不同的。
他们都成亲了,就算没有夫妻之实,他也牵过她的手,还亲过她。
而且说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也是他,结果转头就怀疑她。
谁还没点脾气了!
长乐想着,鼻头不由的发酸,连眼眶都模糊了,只倔强的转过头不让卫承宣看见。
卫承宣的心脏瞬间就被她眼眶里的眼泪刺痛了。
他想,就算她是大齐的暗探,就算她真的想要他的命,他也认栽了!
他对她,根本狠心不起来。
坦白
从沈淮安查出长乐跟大齐暗探有来往,怀疑长乐是大齐放在盛都的暗探,并且将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也不愿意相信的那天开始。
他就知道,他根本不管长乐是什么身份,又或者是有什么目的,他只认她。
然后是下毒,伏杀,藏起证据,他总暗暗下决定,只再给她一次机会,只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机会给了一次,又一次,甚至就连在城门口搜查她要带出去的箱子,他想的也是借此拿下乌青玄,对外只说她是因为朋友情义被蒙蔽了而已。
他画下底线,又不断的因为她放低底线。
卫承宣轻轻抹掉长乐滚落而下的眼泪,“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之前在怀疑和试探你。”
“你那么聪明,应该也大概猜到了我为什么怀疑你。”
“因为我突然出现在甘兰城?你怀疑我跟贪墨赈灾款有关?”
“不对,贪墨赈灾款必然是能经手这些银子的人,我虽然有点银子,但我无权,碰不到这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