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摊开自己的双手。
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此时全是擦伤和血泡,年轻的大夫看了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终于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会偶尔手抖了。
看着就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双手都烂成这样了,换做别人只怕早就疼哭了。
偏偏她将人搬进来后还忙前忙后的帮着处理另外一个人的伤,愣是半句疼都有没喊过。
长乐的手臂绑上了绷带,双手更是被缠成了圆锤。
“大夫,我这样不方便。”长乐举着双手抗议。
“不方便也忍着,你的手心都快没一处好地儿了,不这么包包不住。”
大夫年纪很轻,医术高不高明不知道,但脾气挺大的。
长乐无奈,笨拙的从袖兜里掏出玉佩,“我的钱袋掉了,这个抵做药费。”
玉佩莹润通透,一看就知道是好货。
“要不了那么多银子。”年轻的大夫不是个贪财的,“你们住在甘兰城里吧?下午把诊金送过来就成。”
“你就不怕我们跑了?”
年轻的大夫一怔,“你看着不像是个会赖账的。”
他说着也有了点迟疑,“你应该不会赖账吧?”
长乐笑了,把玉佩放到桌子上,“我先把玉佩押在这里,诊金送来之后你再把玉佩还我。”
年轻的大夫一想,觉得这样确实更保险,“行吧,玉佩我先拿着。你把诊金送来之后,我就把玉佩还你。”
“放心,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不会昧了你这块玉佩。”
“如果我没能送诊金过来,你就替我付一下诊金,这块玉佩随你处置。”
年轻的大夫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有仇家要逃命?”
长乐笑笑没再多说,走去卫承宣的床头守着。
年轻的大夫看不懂,摇摇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长乐盯着趴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卫承宣,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高热已经退下去了一些,
虽然还是烫,但明显稳定了下来,在恢复了。
卫承宣醒来睁眼就看到了坐在旁边出神的长乐。
此时医馆已经开门了,医馆的大夫在坐诊,有病人来治病,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安静。
卫承宣一动长乐就回了神,“你醒了。”
卫承宣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摸脸上的面具,发现面具还戴在脸上,稍微松了口气。
长乐看到他这个动作,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情绪,不过转瞬就掩了过去,“你身上的伤是医馆的大夫处理的,男女有别,我当时也不好在场。”
“大夫说了,你只要醒过来就没太大的问题了。”
卫承宣彻底放心了,看长乐身上的伤也已经处理了,沙哑开口,“辛苦你了。”
“这次如果不是你,我们逃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