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害死的。”
走廊的灯光惨白明亮。
刚在公司签完名字,顾青竹便收到医院电话,称顾正凯的脏器突然衰竭,正在抢救。
再次坐在抢救室外,顾青竹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抢救中的字样刺眼,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紧张,脑内想到的,仍旧是应许。
离开时,alpha似乎还有话想问自己?,却没?有说出口。
顾青竹将这件事记在心中,决定下次见面时,当面问询。
没?多久,顾氏的股东零星来了几个,都?是迫于颜面来探望的。
顾正凯这些年来抢救的次数太多,旁人就算想关?心,也无瑕日夜陪在身边,何况他的命出人意?料的‘大’,化险为?夷的次数太多,也没?多少人真正上心这件事了。
但在抢救室外见到顾青竹,却是这些年来第一次,终于有人从中察觉到不对劲。
而在顾家的律师也到达抢救室外时,展示起顾正凯的遗嘱时,众人震惊的情绪升至了巅峰。
终于有人控制不住声音:“青竹,这是做什么?顾总还在里面抢救——”
“我知道?。”顾青竹开口,语气漫不经心,“就是因为?他还在抢救,所以才要让律师再次宣布遗嘱的有效性。”
有人想质问顾青竹是不是疯了,却被身边的人拉了一把,瞬间冷静下来。
就算她真的疯了,他们这些人能拿她怎么样?不仅毫无办法,甚至还要哄着她坐稳当下的位置。
就算顾青竹被内斗下台,届时股票跳水,他们的钱谁来赔?
氛围骤然凝滞起来,顾青竹早就料想到这一幕,并不意?外。
直到“抢救中”的灯光灭了,医生走出,才终于有人后退一步:“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看向?顾青竹:“并不算好,或许撑不过今晚。”
oga的回应十分?淡然:“我知道?了。”
来探望的股东都?被请离,顾青竹推开病房门时,已经猜测到几个小时后媒体质疑她‘不孝’的新闻。
但她早就不在意?了。
顾青竹坐在病床边,看着那张枯老的面容。即使抢救过这么多次,他依旧鲜明的活着,甚至就在她的眼前呼吸。
眼前在刹那间闪烁过许多画面,阮议接受心理医生治疗时,讲述起自己?病情时,手掌总会不自觉拢住身旁自己?的手。每到这种时候,顾青竹便会用空出的手抚摸她的长发,发丝柔软,宛若一匹上好的绸缎。
可下一瞬画面,那些发丝却被过于粗大的手攥住,宛若撕扯起一块破布一般,即使是哭的时候,阮议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她性格足够柔软,即使是被看似精英的丈夫家暴,也从未想过将这件事闹大,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件事化解。
要么她被打死,要么她彻底习惯、容忍,直到顺从这种暴力。
她最?终也没?有习惯,甚至因此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最?终选择了自杀。
许多时候,顾青竹总会生出浓烈的不解,为?什么生命分?明这样顽强,曾尝试过几次自杀的她都?能在阴差阳错下被救下,顾正凯都?可以被抢救数次后还能存活,母亲的生命却只用一根绳子?就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