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评论,没注意到身侧的插曲:“程筠也在,应该是?她家举办的吧?”
程筠的身份在圈内不算秘密,oga对这些大集团的称谓也并不了?解。说起这件事,也只是?因为想起了?顾青竹与?应许的关系——进组后,凡是?闲暇时?,顾青竹总会对着屏幕斟酌字词。
屏幕那侧是?谁,也算不上秘密。在应许首次直播后,二人便捆绑在了?一起,搜索任意一方?,都能看见二人名字相并列的词条,有种古怪的亲密。
不止如?此?,在顾青竹眼前夸应许,也会收获oga的笑容,足以说明她对应许的重视。
只是?寻常能提到应许的机会太少,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林鹿自然迫不及待开始发挥,以为这是?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可顾青竹的指节却一点点握紧了?杯子,几乎能看见手腕凸起的青筋。
也是?这时?候,林鹿才发现,分明是?炎夏,女人却穿着长袖,唇间几乎没有血色,仿佛失血过多的病人。
“顾老师?”她察觉到不对,茫然问询,下一秒,茫然变成?了?某种惊惧——
顾青竹因为她的叫声骤然回神,这才发现杯中的水不知什?么时?候洒了?,浸透了?衣角。
“……不用,只是?走神了?。”她开口,“先走吧。”
可眼前的女人没有动作。
林鹿死死盯着顾青竹的手臂,衣袖被?打湿后,白皙的手臂若隐若现,密密麻麻的疤痕交缠着,破裂的伤口渗出雪竹,宛若陈旧石板上刻烙的密文花印。
“手……”林鹿强掩惊惧,“你的手……顾老师。”
这是?自残吗?顾青竹会自残?为什?么?
顾青竹本就心情烦躁,再被?打断,眉头皱紧:“我还有些事要做,你先走吧。”
这与?逐客令无异。
林鹿下意识点头,又猛地摇头,直到顾青竹的眸中逐渐染上厌烦,她方?才满含惊惧的离开了?。
oga走后,室内恢复沉寂,顾青竹解锁设备,点开了?她适才打开的话题。
热度最高的那条动态里,是?应许与?程月渡的合影,手指不知什?么时?候不断摩挲起手臂,直到更尖锐的东西刺入……顾青竹也忘了?这是?什?么时?候起有的习惯,只知道?每当自己很焦虑的时?候,这样?做总会有助于她轻松几分。
顾青竹盯着这张照片,神情空白了?片刻,再回神时?,她才发现周遭弥漫起星星点点的锈气。再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血肉模糊一片,再不复刚才的洁白。
“应姐……”
直到易宁叫她,应许才回神。窗外,车辆已经?停靠目的地,门童不断重复打开车门的举动,宛若程序化的机器。
今夜,她受邀参加程家举办的慈善晚宴。据对方?所说,这场活动的募集捐款将全权用于程家举办的慈善基金与?名下福利院。
究竟有多少能用于善事上,旁人不得而知。但这次晚宴规模却极大,甚至内置了?小型拍卖会的流程,将拍卖受邀嘉宾的画作。
应许并不会绘画,但为了?配合流程,她还是?创作了?一幅。
宴会厅灯火明亮,处处都是?衣香鬓影,大多人应许都不熟悉,少部分有所印象的面貌都围绕着旁人攀谈。
她没有多看那些人,因为程月渡正在等她。
甫一见面,程月渡目光先停滞于应许身侧,见她身后只有易宁,露出几分惊讶,很快收拾好情绪:“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