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时间晚”这种?客观理由,而是“她很累”。
这样直白的回避问题,顾青竹从没体验过,她语气加重:“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我听见了。”偏偏应许这时候又对答如?流,“我只是不清楚怎样的回答,能让青竹高兴。”
“我只是觉得,青竹的安危比我重要,所以就那样做了。”
仿若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顾青竹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茫然:“为什么?”
没有说全,但应许听懂了。
女人抬眼看她,像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回答。
直到顾青竹催促,她方才小声说:“因?为,我喜——”
alpha咬了咬舌尖,扼住了另一个?字,改成?了:“因?为我关心青竹,为什么关心,是因?为我想关心……”
甚至连反问的回答都提前准备好了。
顾青竹突然忘记处理事?件的优先级。不确定是该为应许答非所问、挑战主权而愤懑,还?是为那句“喜欢”出神。
她沉默着,最终拿起了勺子。
粥米温热,煮的浓稠顺滑,顺着食道下滑,仿若也温暖了身体。
不远处,应许的目光也自小心,转变为柔和?。
那双瞳孔内饱含的情绪太过温柔,像是她不是在完成?进食,而是做成?功了某项伟大的挑战。
某一瞬间,顾青竹甚至因?为这一联想感到了愉悦。
直到她垂下眼,不去迎合视线。
这是应许难得放松的时间。
或许顾青竹自己都不清楚,她每次用餐时,脸色总是格外的难看。仿若碗内装填的,并非食物,而是毫无伪装的毒药。
今天,oga的脸色却不知因?为什么缓和?几分。
缓和?了,却也没缓和?多少。食物对她来说,不过是从毒药,变成?沾了糖霜的毒药。
她吃起来依旧很痛苦。
顾青竹明显在走神,不清楚在思?考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格外的瘦,锁骨突出,应许却第一次产生了几分兴致,觉得这样的顾青竹有种?别样的可爱。
顾青竹只咽了半碗粥。
这已经到了她的临界线,多吃一口都会反胃。
应许看出来了她的不适,却没有制止。她知道,顾青竹受不了的时候,会主动开口。
下一秒,oga抬眼,不满问询:“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应许道歉,顾青竹便将勺子放了回去。
动作很轻,甚至碰撞碗壁的响声都没有。
应许俯身,随手收起碗。这样近的距离,顾青竹能嗅到她身上的信息素气息,檀木香总能让人宁神。
“早点休息,青竹。”
“如?果有事?,随时叫我就好。”
声音柔和?,宛若微风拂面?而过,却让顾青竹自略显困倦的状态中?清醒。
她起初并不明白,应许为什么会说出“随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