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下意识别过头,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应许眼前。
偏偏对方却不给她任何回避的机会,说话时语气很低,宛若一片云,轻轻触碰了顾青竹。
“我们回家吧?”
她看清了女人唇角的笑。
于?是,直到梦里,顾青竹眼前依旧是那张熟悉面?孔露出的笑颜。
学生时期的许应外向、善谈,谦和?有礼的性格、优越的身世与成?绩,让她自入学起便是风云人物。
与她相比,顾青竹冷漠沉闷,她鲜少与同?龄人相处,自幼一个?人长大,读不懂旁人的眼神含义?,却也能读懂自己正在被群体冷落。
尽管她自恃不需要这些?人的关注,却难免感到失落。
仲夏夜的晚课,窗外是斑斓的澄蓝夜色。
嘈杂喧闹的环境里,顾青竹独自坐在最后一排,戴着耳机看书?。
没翻两页,她便感到了不耐烦,思?绪总是不自觉顺着其余人的交谈走。她们聊着假期度假的地点、最新上市的游戏与喜欢的人。
无论哪种?,顾青竹都插不上话题,她为此闷闷不乐,觉得无趣。翻过一页书?,便再也不想阅读。正冷冷合上,想回家时,脸颊却被温热的杯壁触碰。
她愕然看向身侧,beta随手拾起另一个?耳机戴好,手中?的温牛奶放在她的手旁,向她露出一个?笑。
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下一秒,顾青竹自梦中?惊醒——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几乎是在看见光亮的瞬间,她用手臂挡住双眼。直到发?现它远不如?想象中?明亮后,方才一寸寸移开。
“是的,青竹正在休息。”
“她什么时候会退烧飞鸟sk?”
“……”
女人说话时语气很轻,朦朦胧胧自门?外传来。
顾青竹听清了,大脑思?绪却迟钝不已,甚至怔然着开始思?考——退烧?有谁发?烧了?
下一秒,她被滚烫的体温灼的移开手臂,下意识皱起眉。
接连不断的小病或许不严重,却总让顾青竹觉得,她只是个?疾病的容器,极度厌烦。
顾青竹深吸一口气,刚要感觉到愤懑,却有另一种?气息更先一步的抚慰了她。
几乎是瞬间,顾青竹意识到,那是应许的信息素。
她不自觉垂眼,才发?现礼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睡衣,质地柔顺而温暖。
再一看墙壁一侧的时间,凌晨三点。
尽管顾青竹早已忘记离开酒店的时间,却也本能判断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只是应许的一点信息素,便能让她有一场好眠。
察觉到这点时,顾青竹的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更让她感到难堪的,是她的房间被其它的信息素侵入,却没有第一时间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