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如果你不觉得心虚,干嘛要慌慌张张跟我解释?”
“呃——”
“可见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只不过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可以钻空子——我说过不许抽烟,所以你就不抽烟,我没说不许喝酒,所以你就不学好,在外头喝得烂醉!”
“呃——”
“佩里,今天我非得给你个狠狠的教训不可——实话告诉你,我在汤里下了两包耗子药!”
两包耗子药!
佩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姑妈,你这是打定主意要药死我啦?一点儿活路也不给我留啦?”
费伊肯定地答复了他。
佩里好绝望好绝望,他没想到姑妈居然真的硬得起心肠干这种事,她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如果是别的哪个逼他喝毒药,他是不可能喝的,然而此时逼他喝药的偏偏是他最亲的姑妈。
既然她打定主意要叫他死,那他也别无办法,只好顺从她,谁叫她养活了自己,给了自己生命呢。他心甘情愿喝下她递来的毒药,只盼她这辈子都不会后悔药死了他。
佩里赌气地接过碗,一口气把汤喝了个干干净净——老天爷,你无法想象世上居然还存在一种又苦又甜,又黏稠又滑溜,口感如同掺了沙子的水蛭一样的汤!
佩里强忍着恶心,一言不发地放下碗,一言不发地躺下,双手安详地放在胸前,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费伊本来打算揍他顿狠的,看到他这个样子,突然有点儿想笑,她站了一会儿,好几次想把这死孩子拉起来抽一顿,可终究没动手,最后她又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推门离开了。
佩里等待了许久,没有任何穿肠烂肚的迹象,反倒是头不疼了,肚子也有点饿了,他劝慰自己耐心一点,也许是这个药见效得比较慢,再多等一会儿,一定会发作的。
可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发作。
一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发作。
两个小时过去了,居然还是没有发作!
佩里不耐烦了,他觉得像现在这样等死简直是世界上最严酷的刑罚,与其在惶惶不安中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死期,还不如早点暴毙一了百了,更何况他的肚子比他本人还没有耐心,咕咕叫个没完,搞得他心浮气躁的。
又等了一会儿,佩里终于受不了这等折磨,满心暴躁地爬起来,决定先填饱肚子再死也不迟。
当他气呼呼地下楼,打算去厨房里找点儿吃的时,却发现费伊正坐在餐桌前享用午餐,一时间踌躇不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然后他很快注意到餐桌上准备的是两份午餐。
咦,两份午餐?
两份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