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佩里顿时神清气爽,好像在炎热的大夏天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桶刚打上来的井水,简直可以称得上飘飘欲仙。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忘了自己还在假装生气,眉飞色舞地同莫莉说话:“当然是送给你的,不需要回礼,毕竟我现在发达了呀——或许对于你来说它很珍贵,但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有很多这样的宝贝,这只是其中的一样。”
“你有很多这样的宝贝?”
“对,想看看吗?”佩里已经按捺不住显摆的心。
莫莉表示自己的确想长长见识,她往旁边挪了挪,给佩里让出一半的位置。
佩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鸡零狗碎的玩意儿,但他和莫莉显然都把这堆东西看得十分贵重。
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宝贝”。
“哎哟,这儿居然有颗牙,”莫莉大呼小叫,“打哪儿来的?”
“是艾伯特掉的牙,他吃糖吃得太多,把牙齿吃坏了,他爸爸就用一颗棉线拴住牙,另一边拴在门上,把门猛的一关,牙就掉了下来。”
“那一定很疼。”莫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不是嘛,艾伯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吓得脸色发白呐,他指天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含着糖睡觉了。”
“这又是什么东西?”
“马的脚趾甲,陶德修马蹄弄出来的玩意儿。”
“马蹄是怎么修的?”
“用一种特殊的马蹄刀,下次修马蹄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看。说来也怪,明明修马蹄是件挺无聊的事儿,可我一看起来就入迷,有时候甚至不知不觉看了一两个钟头,似乎其中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这个火柴盒里装的什么玩意儿,我听到好像有虫子在里面爬。”
“一只花大姐,”佩里犹豫了一小会儿,有点舍不得,他还挺喜欢那只花大姐的,想留下来自己玩儿,于是他折中了一下,“你想玩玩吗,我可以借给你玩一会儿,但你得还给我。”
莫莉对玩弄一只可怜的小虫子毫无兴趣,她拒绝了:“我不喜欢玩虫子。”
……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好一会儿,忽然,莫莉叹了口气,好像遇到了什么关乎人民,社会,国家,乃至全宇宙的难题,正为此感到忧心忡忡。
“你在为什么事儿发愁?佩里疑惑地问道,“或许可以说给我听听,你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毕竟阔气了呀。”
“恐怕你在这件事上帮不了我的忙。”莫莉愁眉苦脸地说。
佩里顿时来了劲:“那可未必,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忙?”
莫莉欲言又止:“算了吧,你能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