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然很少能表现出这种隐约带着点急切的动作,但他真的太久没有体会过这么重的年味了。
有新年礼物,有新年红包,有新年鞭炮还有新年会更爱的人。
他背对着身后一地狼藉的那个家的灯光,跟宫祈安笑道:
“我真挺幸运。”
宫祈安闻言打开手提袋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付然。
他很少有接不上话的时候,但此刻就是那个很少,他缓了缓喉咙里的酸涩感,片刻后抬手揉了下付然的头。
“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呢。”
付然被按得低了下头,平时真没人这么对他。
“你在我这可不就是小孩吗。”
宫祈安笑叹了口气又按了两把,付然这头发前天还有点长,昨天就又变成短寸了,跟看上去一样硬硬的有点扎手,但其实长起来也很软很舒服。
“你怎么又剃头了,”宫祈安说着手也不离开,这手感真的还挺迷人的,“冬天你不觉得头凉啊?”
“凉啊,”付然叹了口气,这人还摸个没完了,“我就是不想让你到时候再抓我头发。”
“我什么时候抓你”
宫祈安不乐意了刚想反驳,结果突然想到什么卡了一下,这种午夜时间不干净的思想反应都是很快的,
“哦——”
他拖长了声音笑着摸了下鼻梁,“但我没使劲吧,怎么说的感觉像是我扯你头发了一样,难受了吗?”
那自然是没的,付然不得不承认一点,宫祈安自从不再需要怜香惜玉放开了折腾之后好像彻底打开了天赋。
他们犹如两个缺了口的身体,在人影绰绰中恰如其分地完美契合。
付然摘了还按在自己头顶的手,深黑的眸子很轻地弯起,他低头吻了下握着的指节,
“不,我非常的喜欢。”
他们很纯情地说着不怎么能见人的话,封闭车厢里浓浓氤氲而开的情绪像是被晃落的枝头雪,激烈地摆动却散了满地柔和的隆冬。
宫祈安抬手摁了摁他的嘴唇,想吻,但怕停不下来,毕竟礼物还没拆完封。
于是他继续打开了一个细长的,带烫金纹路的黑色盒子,上面没有标志没有logo,宫祈安勾手把一个物件拿了出来。
黑色的穿绳底下坠着一颗平安玉扣,付然不懂玉石那一类的东西,但都不需要懂,任何人来看都知道这东西绝非凡品。
“我家小孩平平安安。”
宫祈安抬手给他戴到了脖子上。
付然低头看着垂在胸口的吊坠,他握在了掌心里,很轻但却沉甸甸的。
“把传家宝了我了么?”他看了一会轻轻笑了声。
宫祈安晃了晃手指,“我家传家宝坐在这跟你说话呢,这小东西能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