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是罪魁祸首,但谁都好像带着罪。
“阿姨好,”他摘下口罩,“我是宫祈安。”
付然几乎是吓了一跳,也不只他,包括付然母亲以及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里本就不是一般病症的病房,大家都相对安静,宫祈安也没压着音量,可没人不认识他。
“”
付然的母亲抬头看着宫祈安眼神几近于茫然,听见他继续说:
“付然果然随您,都好看,也都辛苦。”
他语气太过诚恳以至于完全抵消了可能会被理解出歧义的概率。
他其实本来不想这么说的,可付然孤孤单单站在这熬的背影他跟着难受了。
宫祈安把礼品放到旁边的小桌上,拉开羽绒服拉链直接走到床边蹲了下去。
付然的母亲几乎是怔着表情跟着俯下眼,宫祈安很会作弊,他这么仰头看着没人会不心软。
付然静静地站在一边,有些感慨宫祈安的聪明,他不但会利用自己的相貌动作也精于表达上的文字语气,哪怕是对着和自己没意愿讲几句话的母亲也能很好的沟通。
其实转院的治疗意义并不大,现代医疗哪怕如此飞速发展仍然对绝大部分生命的意外流逝束手无策,但总归转院的环境是好的,随时透过窗户往外看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
宫祈安的安排极有效率,上午探完病,下午就已经转了院。
路上付然还在刷新微博,他怕宫祈安来探病的事会上热搜。
“不用担心,”宫祈安看了眼后视镜顺便扫了他一眼,“这是涉及到你家人的事。”
付然微微一愣,他其实没想到这层,他最近脑容量有点不够,只想着别影响宫祈安。
不过也如宫祈安说的,他自己被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家里这些事两个当事人到现在都没能接受,更别说让一帮不知全貌的无关人指着脊梁评头论足。
临近过年,他们抽了一天时间置办了所有年货,明明可以让超市经理送的,但宫祈安非要跟付然出门。
付然戴了口罩,宫祈安直接用眉笔在额头化了抬头纹和川字纹。
该说不说这种技能宫祈安居然都具备,付然摇摇头,人都这么拼了,就为了一起逛个超市,那怎么说都得领出去了。
而剩下的三天他们每天都会去医院,转了院探病就方便多了,人不多眼不杂。
有宫祈安在的时候,付然和母亲的话就更少了,其实本来就没什么话题,以前每次他探监都探不满时间,毕竟他们唯一共同的记忆谁都恶心。
所以每次都是宫祈安在病房和他母亲促膝长谈,他在稍微往后的位置看着,如果不是在病房,这个场景大约是会在他梦里出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