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怎么会遇上晋哥,怎么就结识了晋哥?是老天终究看不过眼,肯向自己舍一丝怜悯,才叫他重新叫一人捧在手心,再不必漂泊无依?
叫人疼爱的滋味实在太过留恋,他不想回到以前,他不惧旁人耻笑,只怕跟凌晋分开。
他伸手去除凌晋的金冠。
这人是他的。
周溪浅将冠丢到一旁,细白的软指打着颤般丈量他贲张的肌肉。
不是皇帝,不是太子,不是什么高高在上望之不及的他人。
这是他的晋哥。
周溪浅软软地贴在凌晋耳旁,像撒这世上最无赖的娇,“晋哥……”叫之不足,复又缠上他的身,揽上他的脖,声音急切依赖,哀哀地,好似口中脑中只有一句。
“晋哥……”
第二日,凌晋与周溪浅帐外,停了一辆马车。
郢州刺史站在车旁,“小公子身娇肉贵,不若乘本官准备的车马,以免风雪交加,伤了贵体。”
凌晋冷冷看了郢州刺史片刻,拉着周溪浅从他身前走过,与他一道上了马。
周溪浅扭头去看站在雪中的刺史。
那人似乎要说什么,口中呼出的白雾氤氲了神色,但终究一言未发。
凌晋将他拥入怀中,“别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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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的急行军到达长江北岸只用了五日。
这一路上,又有各地州府率兵前来,汇入凌晋队伍。
等凌晋兵临长江,凌晋的先行队伍,已逾十数万之众。
建京的巍峨宫宇在一水之隔遥遥相望,城内官员看到王旗,纷纷涌出城门,乘舟渡水,向太子投诚。
仅一日,长江北岸,就乌压压汇聚了泰半的官员。凌晋派军队进驻京城,而他本人则停在长江北岸,一来为等军队扫清王渊余孽,控制住京城形势,二来,就是为了周溪浅了。
周溪浅染了风寒。
不是多么重的病,可凌晋偏偏十分牵挂。
他将议事挪至寝帐,一面照料周溪浅,一面接见众臣。
凌晋喂药素来有些凶,非亲自盯着周溪浅药汁下肚,才肯施舍一点温柔。
每当这时,周溪浅总能感到帐外众臣刺入帐内的目光。
那目光有如微不可察的纤细芒针,隔着影影绰绰的帷幕,一根一根,缓缓没入周溪浅的肌肤。
周溪浅这时总会寻找凌晋的身影,直到看到他深黑的眸底,才能感到安慰。
第三日晌午,周溪浅胡乱睡了一觉,睁开眼,见凌晋坐在榻边,沉沉看着账外。
帐内只有他们两人,难得的静谧,周溪浅从榻上爬起,无声钻进了凌晋怀中。
凌晋回过神来,抚上周溪浅的脸,低声道:“醒了?”
周溪浅撒娇似地哼了一声。
凌晋便将他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