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有已经不在了。”她长睫微颤,声音又?娇又?软。
慕容梵将她圈着,“我一直都?在。”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他。”
“他是我,我自然可以是他。”
她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
莫须有是慕容梵,但慕容梵不是莫须有。莫须有在虚构中存在,又?在虚构中消失,而她身为莫须有的遗孀,永远不可能和?高高在上的芳业王有交集。
哪怕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他们曾是一对夫妻。哪怕他们这对假戏真做的夫妻,还孕育出了孩子,他们依然是世俗中两条平衡线。
“他是我的夫君,你不是。”
“谁说我不是!”
慕容梵气势一变,满是危险的气息。
那侵略感吓到了姜姒,她愣愣地看着他。从相识至今,他似乎一直隔绝在尘世之外,仿佛不是世间之人。而这样的他,情绪太过外露,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你别这样,这都?不像你了。”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是人人景仰的芳业王啊。”
“芳业王?”慕容梵的声音不辨喜怒,好似一声叹息,又?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决。“玉儿,我不想再?依着你了。”
听到这话,姜姒的心跳得越发?狂乱。
什么叫不想再?依着她?
“慕容梵…世俗礼法如山,纵然我视它?如纸,但它?依然是山。”
“无?论是何等高山,我们越过去便是。”
她震惊着,怔怔地看着慕容梵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那么的浓烈,那么的深沉,无?处不在地将她包容着。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哭。
“慕容梵,你可能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这辈子我拥有了太多,我欢喜着幸福着,又?惶恐着,唯恐有朝一日?会失去。为此我曾想出破,就是害怕失去这一切。你这么好,长得好,出身高贵,又?对我好,这样的好真的可以属于我吗?”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乐观的人,上辈子的经历造就了她骨子里的自卑,哪怕这一世的幸运也无?法将其驱散。
那骨子里的自卑会时刻提醒她,她不能贪心。一旦起?了贪念,或许就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何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求仁得仁,已然很满足。
慕容梵取出一块帕子,替她擦着泪水。
她认了出来,这是她的帕子。帕子上绣着一只小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正?是她的手艺。那是吴明离开侯府时,她送给对方擦脸的。
吴明、贾公公、莫须有。
从她穿越以来,慕容梵好似一直都?在她身边。
如良师益友,又?如明灯。
“慕容梵,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好?如果你不是这么好,或许我还可以自私贪心一下。可是你这么好,若是属于我,老天爷如何能容得下……”
她哭着,越想越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