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能骂出这两个字来,可见也是气得狠了。
姜姒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对姜姪道?:“三姐姐,我听人说,以前?你在家里时就是读书?最?多,也是书?读得最?好的那一个。书?上的圣人语,你知道?的最?多,该懂的道?理你都懂。”
姜姪没有出声,眼泪还?在流。
她读了很多的书?,也懂很多的道?理,可这些又有什么?用?。
“五妹妹,和离终归是下下之策,我害怕……”
“三姐姐,你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呢?
姜姪说不上来,但就是害怕。
姜姒大概能理解,这个时代的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旦嫁了人死生都和夫家紧密相连,哪怕是受尽委屈,又有几人敢提出和离。
“三姐姐,别?的我不懂。我只知道?人就一辈子,这辈子是好是坏都是自己的。你若回张家,以后守着那一家子人,贴补着自己的嫁妆,养着他们,以及他们的儿孙,这样值得吗?”
“你五妹妹说的没错,姪姐儿,这个时候你可别?犯傻。”谢氏真?怕闹了这么?一出,最?后的结果还?是姜姪服软。
姜姪泪流得更厉害,已经泣不成声,“我…我……”
“三姐姐,你且再想想,若是你和离后再嫁,无论是谁,应该都不会比张家更糟。”
“是啊。”余氏正自责着,听到这话仿佛抓到了解决之法,“姪儿,你归家来,母亲下次必定?帮你找个称心如意的。”
“母亲!”姜姪喊着,一把抱住她,“我听你们的,我听母亲的……”
很快,这件事就传到了姜太傅那里。
姜太傅得到消息后,将府中所有人召集起来。他精明而锐利的目光将儿孙们扫视一圈,落在姜姪身上。
“三丫头莫怕,我姜家绝非软弱可欺之辈。不管日后旁人说什么?,我姜家都不惧!”
姜姪又哭了。
从小到大,这还?是祖父头一回如此关注她,也是第一次这般维护她。
姜太傅的眼神从她身边移去,在看到姜熠之后冷哼一声,“五郎不是病了吗?我听着应是身子不太好的样子,日后你好好养着,但凡家里有什么?大小事,你也不用?知道?。”
“祖父……”姜熠大急,“孙儿没事,孙儿身体已经好了……”
“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姜太傅对这个孙子很失望,原本以为不过是爱耍些小聪明,倒也无伤大雅,却没想到如此的自私怕事。
姜熠脸色都变了,求救般看向姜卓,“父亲!”
他可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啊!
姜卓皱着眉头,对这个儿子也很失望。姪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身为弟弟却不肯出头。正如妻子所说,他们如今尚在,五郎都敢如此遇事就躲,日后他们不在,姪儿和婵儿只怕是根本无人可依。
“你祖父的教悔,你听着便?是。”
“父亲!”
“你若不想听,就给我出去!”
姜熠立马闭了嘴,恨恨地想着自己可是二房唯一的男丁,无论如何父亲都不会不管自己的,他且忍这一时之气,毕竟祖父年?纪大了,应该也没几年?好活。
然而当他听到姜太傅夸奖姜煜和姜烜时,又险些忍不下去。
姜太傅看向姜煜和姜烜的目光满是欣慰,“这次的事,四郎和六郎做得很好,有担当有责任,不愧是我姜家的儿郎。四郎,你有空去我那里挑一块砚台,瞧中哪个直接拿走?。六郎,祖父那里还?有一些孤本兵书?,你得闲去挑一本。”
姜煜和煜烜二人齐齐称是,对视一眼时仿佛有种?并肩作战之后受到嘉奖的自豪感,兄弟间的情意不知不觉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