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这两日确实忙得很,皇帝的病越发重了,前几日甚至连人都不怎么能够认清。
在外地的前三个哥哥都已经准备回京,而前阵子刚去了一趟去苏州的裴迟也回来了。
都说对皇位没有心思,可这几个人一回来,京城立刻变得波云诡谲起来。
至于继位的事。
裴寂叹了口气。
他也是醉心于那个位置的。
只不过,父皇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写下继位诏书,更没有立太子。
虽然朝廷中诸位大臣都已经默认了这个位置是他的,可是没有那一纸诏书,这个位置终究不明不白,只希望这次大哥带回来的那个闽南神医确实有用。
“王爷,咱们侧妃的信来了。”
见到裴寂又一个人在书房筹谋,木良看着心疼,端着一碗燕窝和凌枝的信,一起进了裴寂书房。
“咱们侧妃知道王爷这两天日理万机,所以特地让奴才给王爷拿了一碗牛乳炖燕窝,还送了信来。”
裴寂打起精神:“拿来。”
那燕窝还热着,就放在一边晾着。
打开信,便能见到凌枝的字已有了些裴寂的风骨。
只不过似乎是因为小女娘性格的缘故,所以字迹稍微有些显弱。
上头无非就是些流水账,什么今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仿佛凌枝就在他身边一般,将裴寂紧锁的眉头都看的舒展起来。
到了最后一张,裴寂突然放下信封。
“这会凌侧妃可休息了?”
木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都已经快要半夜了,能不休息吗。
他道:“奴才让人去打听打听。”
正准备叫人出去,裴寂便立刻抬手:“罢了,她肚子大了之后容易累,想来已经歇下了,别让人去了。”
看着信最后一页的内容,他确实高兴的有些饿了,三两口将燕窝吃完,便带着木良一起往心悦阁去。
她说,今日孩儿动了。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怎能不去看看。
如今已是春日,外头阴沉沉的,看着有些像要下雨。
木良忙让人拿了雨伞,跟在裴寂身后。
天儿还是有点凉。
到了心悦阁的时候,还没熄灯。
这么晚了还没睡。
裴寂快步推门进去。
便见凌枝正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拿着书本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