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妍握紧了拳头,看着银雀:“你说啊,你现在还没说呢,我这样的女子到底怎么了,也没说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银雀红了眼眶。
她们姑娘这是怎么了,从前她这样说话,姑娘是从来不会生气的啊。
“姑娘,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她本来也没说错,她们就是这样的女子啊。
不光是姑娘,就连她和金雀,也是随时准备送到人家床上的女子。
“你回答我,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杨婉妍声音冷硬,“若是这会说不明白,我就去求了凌侧妃,把你送到府中浣衣房去,你也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
“姑娘!”
银雀心中大骇,泪珠挂在腮边,这下也顾不得什么生不生气,什么小脾气,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跪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拉她的裙子。
“姑娘,奴婢也仅仅是想要让您好,奴婢没有别的意思,求求姑娘别同奴婢一般计较,都是奴婢的错。”
她大声哭泣哀求着:“奴婢和姑娘从小一起长大,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为了姑娘好,奴婢以后再也不说了,求求姑娘原谅我吧。”
金雀也怕了,跟着一起哀求:“姑娘,您别把银雀送走,以后奴婢看着她,这种话再也不让她说了,姑娘!”
杨婉妍烦躁的转过头去。
这两个人,确实是没多大就陪在她身边的。
阿娘总是会教导她伺候男人的事,两个丫头也跟着学了不少。
有时候她因不想学,挨打挨罚,都是两个眼睛过来帮忙挡着。
即便到了王府,三人有时还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从前听银雀这样说,也不觉得怎么样。
可见到从前过得还不如她的凌枝,如今什么脏是恶事都没做过,仅仅靠着自己便得了王爷的宠爱,她便觉得,她就算只做自己,也会有个男人喜欢她。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
看着镜子里那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因愁绪缘故,上面笼罩着一层雾气,朦胧却又美丽。
杨婉妍吐出一口气:“算了,你们两个起来吧,我也不罚你们了。”
“把披风给我拿出来,我出去转转,谁也不许跟着我。”
银雀红肿着眼抬头,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
可金雀眉心一紧,忙将人给拽住。不让她出声。
她赶紧拿来衣裳,给杨婉妍穿上。
一直等目送人出了院子,银雀才忍不住,趴在金雀肩膀上哭起来。
“我说错什么了,从小小娘就是这样教导咱们三个的,姑娘也从没说过错,为何今日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们三个,不本来就是准备勾引王爷,让王爷留下的吗?
金雀虽也不知她错在了哪儿,可却明白,姑娘不愿意听,那她们就不能再说。
“咱们两个既然是为了姑娘好,那就别仗着情分,逼迫姑娘去做那些不愿做的事了。”
“可姑娘都已经来王府多久了,还没侍寝,我着急。”
她帮着银雀擦了擦眼泪:“你着急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替姑娘去侍寝,姑娘既然不愿意争宠,咱们好生陪着,就是反正王府也不会少了咱们几口饭吃。”
银雀没做声,低下了头。
金雀只以为她想通了,赶紧拉着人回了屋子,帮忙用冰雪浸了帕子敷在她脸上。
红着眼睛让人看见,这算怎么回事。
银雀闭着眼,躺在榻上,一直没出声。
不能替姑娘侍寝争宠吗?
她觉得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