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见张旭终于恢复了精神头,便随他去了。
杨浔这小色坯仍旧是每天见不到人影,世子现在后悔死了带这么个东西来军中。
自那天以后,玉娘三天两头便收到张旭的信,孤清的日子终于不再那么难过了。
每天欢天喜地的等着收信,烧水做饭都有了劲头儿,虽说还是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但日子终是有了盼头。
每天兴高采烈的,让她忽略了自己身上的一件事情。
直到这天吃完中饭,她忽的感觉一阵恶心,跑到院中便吐了起来。
开始她还仅仅以为是吃错了东西,可是却吐起来没完了。
这时她才有些心惊,忙算了下自己的月事,竟已经两月没来了。
这下她彻底慌了神,自从第一次她和张旭有了肌肤之亲,张旭就一直泄在她体内,她也没在意,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有不了孩子了,毕竟之前和张承试了那么多次,也没有再有身孕。
玉娘是极有主意,有担当的女子,平时柔弱如柳,清淡如水,但天塌地陷之时,却也能顶起一片天。
但这次她是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去找大夫号脉是肯定不行的,她一个有着贞节牌坊的寡妇,万一被人知道有了身孕,那肯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另外,万一被人问起孩子是谁的,想到这里,玉娘身子抖了一下。
他们母子,会被沉河的吧。
从午后,一直到深夜,玉娘的心仿佛一直在火上煎一般,一会儿怪自己,一会儿怪张旭,连过世的张承都怨到了。
最后实在困的不行合衣躺到床上睡去。
第二日醒来,她依旧躺在床上发愣,手摩挲着自己小腹,那里仍然是一片平坦,但她几乎已经确认了,自己肯定是有了身孕。
她在合计着怎么把这个孩子杀死在自己腹中。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几日来玉娘吃不好睡不好,已经明显憔悴了很多。
这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天将将亮时,她便出了门,随意穿着一件粗布的衣裙,又用一块花巾包住了头,遮住了自己的身姿和面容,乍一看就像这个村里的农妇。
一直走到官道之上她才拦到了一辆马车,跟赶车的老板交代了一声,去大兴县。
药铺中也偶尔会有村中的农妇来买落胎药,只因家里太穷,再生个孩子养不起,只能用到这个办法。
因此当一个农妇模样的女人来买落胎药时,小伙计也没有很在意,熟练的取药过秤,然后包到了一起。
女人递过钱,拿过药,然后屈膝稍稍福了一福。
小伙计一愣,他平素遇到的都是些农家女人,有的粗鲁有的羞涩,但肯定没人会给他行礼。
他看着女人的背影,看着有些臃肿,但仔细看才能发现那是衣裳穿的太多,而且不合身的原因,这女子本来的腰身,定时极窈窕的,而且女人行走的姿态,随然行走很快,但是很稳,极像是大家主的夫人。
小伙计摇了摇头,大宅门怎么会养不起孩子呢?
玉娘拿着药,上马车回家。
但当玉娘煎好药,放到桌上后,她又有些不忍了。
她抚摸着小腹若有所思,万一是个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