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正捂住耳朵的小战士见状,惊呆了。
陈修原连绷带都顾不上绑,急忙赶过?来:“长筠!”
邬长筠淡定地将血淋淋刀放在倒下的无头尸体的衣服上揩了揩。
老兵见这嘴贱的畜生人首分离,心里是高兴的,但只摇摇头,没?说什么。
陈修原将邬长筠拉到一边:“你在干什么!对待俘虏要仁慈!”
邬长筠双眼充满了恨意:“滚你的仁慈,他们给中?国人开膛破肚的时候有念过?仁慈吗?我?不把?他们千刀万剐,已?经是仁慈了!”
话语一出,陈修原也不说话了,他虽没?亲眼所见实验过?程,但听救出的百姓所言,已?经能够想像出这里发生的一切有多惨绝人寰。
他当然恨,恨得、痛得心都快滴血了,可即便对方?的恶迹罄竹难书,作为一个崇尚“仁义”和“道德”中?国人,也得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优待俘虏。
他的语气缓和些:“别再冲动行事了。”
说着,又一个日本医生冲出来,直直朝邬长筠撞,却在半路被小战士拦了下来,他一边挣扎一边骂:“你们一定会失败,大日本帝国必胜!”
邬长筠一脸杀气,拔刀又要上前。
陈修原拦住人:“行了,还?没?杀够!”
邬长筠猛地推开他:“是,我?还?没?杀够,我?恨不得立马回到战场和鬼子真刀真枪的干,我?知道我?们的武器不行,战士们饭都吃不饱,否则你以为我?想憋屈地和你在沪江待着。所有人都让我?忍耐,顾全大局,我?顾不了!我?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我?就是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你不是一直知道吗?你要上报给我?处分,就上报吧!”
“谁不想,我?不想?阿召不想吗?”陈修原注视着她,虽隔着面罩,但能看出眼中?已?一片湿润,“你也知道我?们一直以来所做的意义是什么,拜托你冷静点。”
邬长筠看他动容的表情,咬了咬牙,将手从刀柄上拿开。
忽然,远处的夜空亮起一个耀眼的红色光点。
小战士惊呼:“快看,信号弹——”
是蹲守在五公里外的侦查员,发现日本宪兵队前来支援,立刻放了个信号弹提醒队伍撤离。
陈修原拍两?下邬长筠的肩,便往医院里面走?去:“大家准备撤!”
很快,队伍集结,带着俘虏上三辆卡车准备离开。
一直没?见杜召,陈修原要去找,邬长筠将他往车里推:“你受伤了,先跟他们走?,我?去找,我?还?有帐要跟你外甥算。”
此刻,又一信号弹发射出来。
日军只离此地不到三公里了。
陈修原望向空空的中?岛医院:“小心点,五分钟内撤离。”
“放心,走?你的。”邬长筠转身径直往大楼去。
杜召带了相机,仅仅靠被抓的老百姓口证和俘虏是不够的,他得找到日本人用活体做实验的相关罪证,然到处都是火焰,所有文件都在火与爆炸中?被销毁,仅存的少许实验器材也证明不了什么。
他一层一层检查,试图找到些残存的。
好几间实验室的门都被炸坏了,杜召挨个进,来到二?楼东片区,看到一间紧闭的实验室,大门完好无损,透过?玻璃小窗往里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杜召使?劲撞了两?下,并无成效,便用枪打掉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