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山上又黑又冷。
怕光影晃动召来敌人,他们不?敢烧火。
邬长筠睡不?着,坐在一块巨石边看星星。
二丫不?声不?响来到她的旁边,递过一个?搪瓷杯,热乎乎的水,腾腾地冒气。
邬长筠接下:“谢谢。”
二丫没吱声,她还是这样?不?爱说?话。
邬长筠喝了一口,便把杯子搁在旁边,枕着胳膊躺了下去。
二丫也跟着。
两人一言不?发?,同望着遥远的夜空。
星月交辉,手落处,满地清霜。
……
邬长筠再次醒来,二丫已经?不?在了,天也濛濛亮,自己身上还盖了块潮湿的被?子。
不?远处传来人声,明显比之前嘈杂许多,应该是友军来了。
邬长筠拾起被?子起身,往营地走,这一夜睡得很不?舒服,腰酸背痛,她把被?子撂到肩上,转了转脖子,刚要?进帐篷,身后有人唤自己一声:“邬长筠?”
她定住,这声音,有点熟悉。
邬长筠转身,微诧地看着男人。
他乡故人,缘分一词,果?真荒谬。
……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陈修原笑了起来:“原来中国这么小,在这里?都能遇到,好久不见,还好吗?”
“不坏。”
“你的头发?短了,我差点以为看错了。”
是短了许多?,现在只到耳下,勾在耳后,干练又好打理。邬长筠看着他周正的脸,没那么白净了,胡子也未及时修理,多几分沧桑感:“你也变了很多?,瘦了。”
“是。”陈修原往营帐看过去,“我有点事,等会找你聊。”
“你忙。”
他们本就不熟,打个招呼意思下,便各干各事的了。陈修原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邬长筠也没追问,当下出现在这里?,彼此就已心照不宣了。
只是,这位小舅的出现未免又让她想起杜召。
也不知那个男人现在在哪,是死是活。